“遭了!”
卫大勰话音未落,利达脑子里已经迅速涌现了这两个字,他赶紧呵斥:
“大勰,言重了。”
利超唱和,笑哈哈的准备打圆场,可惜一切都晚了。
张知劲早就因为卫大勰的数次数落憋了一肚子的火。
再说他如今已经明了‘鸿门宴’的目的,答应吧忒违心,不答应吧说出来不过一句话的事,可利达三人得非如愿能甘心?要是他们记恨然后给他使绊子呢?
虽说抢龙不压地头蛇,到底今非昔比,他们现在是官而他只是庶民。
如今倒好,正瞌睡来了个枕头,此时不借机离开,更待何时?
这些头千万绪只在眨眼间,旋即张知劲已经举起拳头朝着卫大勰的脸狠狠的挥过去了。
“哎呀!”
措不及防的卫大勰疼的双手直捂左腮,没等他反应过来,张知劲的拳头又挥过来了,他急忙手忙脚乱的去挡,奈何匆忙间哪里拦得住?
砰!砰!砰……
不一时,两个已经过了十几招。
不仅卫大勰被打的嗷嗷直叫抱头窜鼠,而且也可怜利超兄弟俩个,既想阻拦两人打架偏偏遇到张知劲太凶猛没法儿下手,还为了不被殃及鱼池不停的在本就不大的房间里到处找地儿躲。
一时间真是苦不堪言。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没一会儿卫大勰被打的实在受不了,不禁乱骂一气就不说了,在忍不住朝利超两人怒吼求救后,看利达兄弟一直出手,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打懵了,还是真气糊涂了,竟然故意引着张知劲往利氏两兄弟身边跑。
张知劲一直盯着他呢,岂能看不出他的歪心思?只是他能停下来吗?反正一个是打,三个也是打,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也挺好。便装作失手不管是谁在眼前照打不误。
一个字的脏话同时涌上利氏兄弟的心头,吃了几下老拳,利达再难维持住气度,利超也笑不出来了。
两人同时在心里叫苦不迭:
不是说某人现在落魄的只能在地里刨食吃?那怎么功夫反倒一点没落下?不,比以前还强了不少。下面的人眼瘸了不是,这都看不出来?害老子白白挨打。
时间越长挨打的越多两人便愈发气愤,再看见罪魁祸首卫大勰竟然还在不时的找死,两人顿时横眉冷目冲着他过去了。
打不过张晚桂我还打不过你?
想罢便怒极出手,随后被三面围攻卫大勰也怒发冲冠。
暗骂:
打人的又不是我,凭啥柿子捡软的捏?老子打不过张知劲,还打不过你们兄弟?一个字的脏话骂过,打死老子了!
气疯了的他不由得调转车马,屋里顿时乱起来,整一个大乱斗。
好半响,打累了的四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各自坐在地上平复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受伤最轻的张知劲最先恢复过来。
他抢先开口,先是冷冷的对卫大勰道:
“我是没你出息,贪生怕死的很,但我有骨气,除了章德太子和他的后人,旁的任凭他是谁,我只管安生在乡下做我的布衣百姓。”
话毕,又朝利超兄弟告辞:
“多谢两位哥哥盛情款待!只是一则道不同不相为谋,二则两位兄长也看到了,我实在与某人合不来。
在此,我也唯祝两位哥哥鹏程万里,平安顺遂了,告辞!”
说完,也不待利氏兄弟挽留,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人了。
利达想拦也拦不住,只能狠狠的瞪了某人两眼。
偏偏那卫大勰刚才跟个鹌鹑一样,恨不得躲到地底下。结果张知劲一离开他便立时变了脸色,一边对着门外叫唤:
“人呢,死哪儿去了?没见你家爷受伤了?”
一边止不住的叫嚣:
“呸,敬酒不吃吃罚酒!……哎呀!……让老子说还是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嘶……当还是章德太子在的时候呢?哎呀,疼死老子了……看不起谁?老子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如今也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罢了,老子一根指头就能把他捏出水来。”
早在几人打起来时,除了卫大勰的小厮去上茅房,利达他们的小厮听到动静就从楼下饭桌上赶了过来,只是因为主人没发话,几个人既不敢拦张知劲离开,又都不敢进去。
此时听见卫大勰叫唤,几人壮着胆子推门进去,一看屋内的情形,纷纷大惊失色。
幸好武将最不缺跌打损伤的药,几个下人赶紧围着自家主子伺候。
就在这时,卫大勰的小厮也急冲冲跑过来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他一看屋内的情形,不由得大呼小叫:
“老爷,这是怎么了?那个龟孙子把你打成这样?你告诉小的”
利达闻言,心里嗤笑:
“你能怎样?人不大口气不小!”
卫大勰一脸晦气的打断他的话:
“嚼什么舌根?哎呀!没见老子难受的慌?”
小厮顿时不敢说话。
有人上药,卫大勰仿佛又活过来一样,牢骚也像滔滔江水似的止也止不住:
“嘁,竟敢打老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子要是不给你个厉害看,还真当老子吃素的?
一辈子吃菜吃糠的命,给他富贵都不知道接着,就他妈是个傻子。八辈子加起来也只配娶个村姑寡妇了,连累后辈子孙也是玩泥巴的下贱玩意儿……”
狠狠地唾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
更是连着抱怨起利氏兄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