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象过后,他俩就这样了,日日守在师妹的洞府口。
这般,季睦倒也放心。
毕竟,虽然宗内,按说比较安全。
但师妹盛名在外,宗内,也有容相这等敌人在,守着,总是安然些。
“季睦回来了!”盛坪朝着季睦点点头,便继续同季乘风下棋来着。
只是,表情在看着季睦之时,还算温顺,可转向棋盘,就吹胡子瞪眼起来:
“……刚刚那一步不算,季睦回来了,我跟他打招呼来着!”
季乘风笑眯眯的把盛坪的黑子宝贝似的塞进衣襟里:
“哎,你多大了,还悔棋呢?愿赌服输!”
说着,得意的挺了挺胸膛:
“有本事你来抢啊!”
季睦:“……”
真是不忍直视。
两个加起来几百岁的老头了,这会子也就比那三岁小儿要好一些吧!
他抱紧自己的宝贝剑,幸好盛叔不是他师父,否则,真是太令他头大了。
季睦想问一问师妹的情况。
他下山没几日,但回来总要问一问的。
当日过后不足一日,秀水峰众人便陆陆续续从顿悟之中醒来,都有所得。
本来,盛红衣在秀水峰便是峰主亲传弟子,此事过后,峰上之人更加的维护她了。
季睦还没开口,季乘风便道:
“你放心,自天生异象之后,你师妹这洞府之中,灵气充沛,我们都觉得,她定然在其中修炼的极好。”
灵气越是充沛活跃,自是代表修行之人也是活跃的。
肯定不会有受伤、日暮西山,或者死气沉沉等情况出现。
“今日,这灵息更是迅猛,也不知红衣在其中做了什么,连我们两个老头,今日都受了些益处。”
季睦眼神微亮了亮:
“哦?是不是师妹将出关了?”
一般,即将出关之人,会引起灵气的大幅度波动。
季乘风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你师妹啊,她从不走寻常路。”
盛坪也笑,也只有在盛红衣的事情上,他能跟季乘风达成共鸣。
“可不是么!”
季睦心中一叹,看两位师父这般,说明师妹没什么异常之处,他也便放心了。
无人看见的盛红衣洞府之中,此时的盛红衣坐下那朵包裹住她的黑莲,颜色变得越发的淡了。
至少比天象消散的那一日,淡去了一多半。
而且,正是外界季乘风和盛坪觉得灵息涌动,最为澎湃之际,那黑色莲花上,光点涌动的也更是汹涌,似要释尽它的能量!
与此同时,她的本体的修为在无声无息之中,已是在攀升。
若是被人看见,定会震动天地。
毕竟,一个元婴修士,莫说在一月之内了,便是将这时间扩大百倍。
数十年间,从元婴初期攀升到元婴中期甚至还有往元婴后期攀升的趋势,都足以传名天下,让世人皆称道天才。
更逞论,不久之前,她还是一个修为全无的“废人”。
盛红衣此时还在煎熬之中,说是煎熬,其实她已经习惯了。
算计完了要记的账,她越发的无聊起来,如此,便只能修炼了。
好在,这里,居然不是毫无灵气的。
这里分明也有天地之气,缓缓流淌,不多不少。
盛红衣倒也满足,静坐修炼。
起先她用默念心经的方式逼迫自己沉心静气。
逐渐的,盛红衣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真正的沉下心去,彻底沉沦在了修炼之中。
再睁眼,盛红衣是被唤醒的。
她掀开眼皮,就看到龏涟那张闪动着泪花的眼!
盛红衣嫌恶的把他的脸推开,坐起身:
“我这是回来了?”
事实证明,再妖冶绝色的脸,做着一些不相匹配的表情,还是丑的。
异人王就该是肆意、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便还不到此种境界,也该是胸有成竹,张扬傲气的。
这泪涟涟的模样,成何体统。
龏涟压根不在意盛红衣的嫌弃,实际上他早习惯了。
自小到大,黑莲每次替他打架,回头都会嫌弃他的要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毫无芥蒂的又把脸凑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黑莲一遍,才开口:
“是啊,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跟秃驴决一死战了。”
盛红衣无比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这回也不嫌弃他了:
“该,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我这次被秃驴害的,吃了大苦头了!”
她懒得细究其中情况,甭管如何说,无相一定在其中做了什么,否则怎么她就去了那一处?
什么?巧合?!
呵呵呵。
且不说这世上真正的巧合少,便是有,也得看人。
在无相这种不知是人是鬼,背景来历都显得深不可测的人面前,绝不可能。
所以,他就是“罪恶”的源头,毋庸置疑。
“阿弥陀佛。”
“秃驴”的余音还未完全颓去,门口便响起了无相的声音。
只,无论是盛红衣还是龏涟,没谁觉得尴尬的。
龏涟是一贯叫秃驴的,而盛红衣,呵呵呵。
她能容他站在她面前,而没有同他比划一二,那是她看白莲的面子。
再说了,外面如今什么光景盛红衣很清楚,巫族和魔族兴许要齐聚此处,无相再怎么说,还有用处。
内讧,那是蠢人干的事儿。
无相来都来了,他们不尴尬,反正自无相脸上,想看出点人的情绪来,其实还是很难的。
他依然就是那淡然文雅,却又超脱世外的模样。
“黑莲,你为何回来?”
无相还是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盛红衣冷笑:
“所以,你承认我去了那等鬼地方,是你的手笔?”
气势猛然自盛红衣身上宣泄如无形的刀刃,往无相招呼而去!
虽然不能杀,给点教训还是要的,否则如何平息她心头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