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谭楚玥问:“慕白现在在哪?”
“在玉堂春,派了人保护,看三少爷什么时候让他回来。”
“那是什么地方?”谭楚玥问。
“花楼。”白鸦不耐烦的回道:“洛阳最大的青楼。”
他看了一眼观月,观月点头道:“迟夜没事了。”白鸦这才道:“现在就把他接回来吧,派两个死士过去,你就不用去了,你跟我去西门大街,去看看是何人敢动我的人。”
“是。”
“小三,我去吧,你休息一下。”谭楚玥一把抓住要离去的白鸦,白鸦转身,毫不客气的拂去他的手:“你省省吧,你就好好的呆着,好好的,最好什么也不做,就呆着。”
见他要说话,白鸦上前两步,直视着谭楚玥道:“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在做什么,别告诉我,你的身手连布都不如,一百个布都近不了你的身。报着保护别人的幌子将整个后背暴露给敌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打算博取同情吗?因为你那愚蠢的行为,迟夜错过了解除生死虫桎梏的机会,可能是这辈子唯一的机会。而现在,他由落雪儿的奴隶,转变成蓝亓儿的奴隶,这跟以前有什么区别。而你,以为为别人流点血,我就会原谅你吗,不,这只能减少你心里的愧疚感,我会怎么想,这只是一个愚蠢透顶的人做的另外一件愚不可及的事,现在要把濮阳疏的性命交到你的手上,对不起,我做不到。”
白鸦转身而去,白鸦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观月过来安慰他:“等他回来我会跟他解释的,你是因为在西皖受了伤,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蓝亓儿也道:“白鸦他被吓坏了,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谭楚玥声音难过:“我失去他的信任了,观月,你心里也是怨我的吧。”
“你永远是我们的二哥,这一点白鸦总会想通的。”
半盏茶之后,宇文邕被送了回来,胸口的血肉一片模糊,蓝亓儿去看他,他躺在床上,转过头看了一眼蓝亓儿,不说话,双眼出神的望着屋顶,少年清澈的眸底隐隐滋长着不易察觉的恨意,蓝亓儿被他的伤吓坏了,去央求观月去给他看看,观月借口说要守着迟夜,蓝亓儿自告奋勇说帮他守着,好说歹说观月这才去看宇文邕。
寝室里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蓝亓儿听从观月的吩咐,片刻不离的守着迟夜,在他醒过来之前不要离开,以免生死虫进行反噬,还需她的血救活,由于濮阳疏的失踪,白鸦认为敌人是有备而来,目的不明,保险起见,整个白府戒备森严,寝室外又增加了几十号人守卫,而寝室内却只有蓝亓儿。
室内的熏香袅袅燃着,醉人的香气熏得人欲睡。
她守在迟夜床前,打起精神,迟夜全身上下缠着厚厚的白布,看着以往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的男人,到如今的骨瘦嶙峋,病态不堪,她一时心里头不是滋味,她想起自己受伤醒来的那段时间,迟夜每天守在自己跟前,皱着双眉不耐烦的喂自己喝药,表情虽然嫌弃,但动作却异常温柔。
白鸦跟自己赶回来的路上,脑中一直浮现迟夜看着自己的表情,双眸含着愁绪,含着怨恨,那一刻,她才恍惚的有些明白迟夜一直是怨恨着自己的,可是他却没有真正的伤害过自己,相反的,是自己仗着他的纵容,一次一次的触碰逆鳞。
怨恨却纵容,这真是个复杂的问题。
对着这个矛盾复杂的问题,蓝亓儿在几番思索未果之后,便沉沉睡去。
她是被吻醒的,也是被重物压醒的,迷迷糊糊之间,睁开惺忪的眼睛,一张脸放大在眼前,距离近的可以看到对方长而翘的睫毛,一双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的望着自己,病态的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她睡的昏沉,还没完全清醒,眼睛半睁半闭的又继续睡。
空气中腻人的香气,如梦似幻,她睁开眼时惊到了迟夜,见她又睡去,这才慢慢的靠近,温软的触感,渴慕已久,似乎怎么碰触都不够,心脏剧烈的跳动,空气变的稀薄,以至于喘不上气,他感到心口有些酸楚疼痛,却也令他心驰摇曳,痛并快乐着。
他吻的小心虔诚,却越发的深入纠缠。
蓝亓儿这回是真醒了,睁开眼睛,定了定神,看到是迟夜吓了一大跳,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居然躺在迟夜的床上,迟夜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拥抱着自己,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他吻的忘乎所以,她推了推,居然没推开,她使了些力气,只听一声闷哼声响起,她只好住手,她不敢真用力,担心伤到他,到时候白鸦真会把自己皮给拨了。
她震惊于他都半死不活了,居然还有力气干这种事情,而自己也太大意了。
蓝亓儿发觉他的身子滚烫,温度高的有些渗人,喘声如雷,细碎的吻向着脖颈向下,手顺着身体的曲线扯上了她的衣带,这回真不反抗真要出事了,她手刚推了一下,便被钳住按住头顶,真是半分反抗不得,蓝亓儿快哭了。好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响,有人影闪动,转过屏风就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