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摸不着头脑,还有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多人,都没走几步,就连续被三个人给撞了,最后一次她直接被推了撞上吴道的背部,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蓝亓儿揉着额头,很是无奈的道了一声抱歉。
只听一声轻笑声传来,然后男人伸出手,“来。”
蓝亓儿的鬼使神差的递上自己的手,男人的手很修长温暖,直接将她的手包住,蓝亓儿看着握着的双手,一时间疑惑不解,心口却升起奇怪的感觉,丝丝甜蜜而眷恋之情。
然后男人牵着她离开人群,她看到他的背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他牵着她似乎走了很久,又似乎没走多久,等离了人群,吴道就放开了她的手,让她跟着自己,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的绚烂,她跟在吴道的身后,不知道要走多久,不知道要去哪里,终于忍不住出声:“那个----”
吴道转过身来,这时她才发现他那上翘的嘴角不知何时向下弯着,血红色瞳孔里也无笑意,整个人呈现严肃的表情,他转过身道:“终于决定要跟我说话了吗?”
“我们这是要去哪?”
“怎么?”男人的声音不再是平缓,而呈现出微微的冷意:“你这是不愿意回家了,孩子也打算放任不管了?”
孩子?什么孩子?
正在蓝亓儿困惑不已的时候,地面开始摇晃,她有些恐慌的看着周围,不知道发生了什,当她的眼神对上吴道时,却发现他的眼神变了,血红色瞳孔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蓝亓儿,“我先声明,带走你是不需要征求你同意的,跟我走。”说完,他伸出手来,他的手刚碰到蓝亓儿,蓝亓儿往旁一躲,却掉进一个不断旋转扩大的黑洞,无限的黑暗让她从梦中惊醒。
她眼睛突然睁开,看着床顶的纱帐,然后疑惑的环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刚才梦中的场景浮现在脑中,是那么真实,手中感觉还残留着吴道的温度,心跳的很厉害,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寝室外传来丫鬟小心答话的声音,纱窗印出天边呈现鱼肚白的颜色,分明还未天亮,这个时候谁来敲门。
她这才起身披了一件外衣,那边番门已经被人用力踢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人从外面丢进来,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滑出去几步,落下一条鲜红色的痕迹,紧接着一男人踏步进来,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一身锦衣华服,竟是白鸦,门外五个守夜的小丫鬟身子瑟瑟发抖的跪着,人人脸色发白,呈现不安的表情。
被丢在地上的男人,衣服破裂,伤痕累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烙印,流着脓血,两边肩胛骨上的皮肉被被削去几块,血淋淋的呈现在眼前,脸上满是血迹。当蓝亓儿看清楚地上的人时,愤怒的无以复加,厉声道:“白鸦,你是疯了不是?你怎么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讨论这个问题,”白鸦的表情很冷漠:“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我杀了拓跋也,二,你命令他将他知道的说出来。”
“什么?”蓝亓儿将地上的拓跋也抱在怀里,拓跋也抬起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蓝亓儿,艰难的道:“我没事。”
他居然用了姜鞭草,蓝亓儿看着那些皮肉倒卷的伤口,朝白鸦大叫:“你到底要干嘛!”
“我没想到伽内族人的骨头会那么硬,什么刑法都用了,就是不说。”白鸦从怀里拿出一幅画,雪景图呈现在蓝亓儿眼前,正是在西皖令众人争抢,最后落入蓝亓儿手中,又被白鸦给坑去的那幅画,他将那幅画单手展开,递到蓝亓儿面前道:“命令他说出这幅画里面隐藏的内容,他身体里面应该跟迟夜一样有生死虫,受你驱使,绝对服从,若是不能如我愿,我会将他剁碎了喂狗。”
蓝亓儿血红着眼睛瞪着白鸦,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她道:“我不会帮你的。”
白鸦轻叹一声,很是无奈,道:“听着,蓝亓儿,我很感谢你救了迟夜,虽然差点死掉也是你造成的,但你今天必须让他开口,濮阳疏落在斛律恒迦手上,他要这幅画,一个时辰之后我会给他,在这之前我必须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是否是找到伽内族的唯一线索,他肯定也在找伽内族人,我不能让他抢先。”
蓝亓儿瞅着白鸦,白鸦眼神坚定镇静,望着她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狠意,她了解那种眼神,那是无论如何,已经做好了最坏的计划,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眼神。
“去把观月叫来!”蓝亓儿终是妥协,口气不善的吩咐道。
“观月要守着迟夜,现在没空搭理他,去叫徐至清那老东西过来。”他朝门口吩咐道,跟着他一起来的护卫道了一声是,马上走了。
“好了,蓝亓儿,也依了你的意思了,现在也该让我如愿了,”白鸦拿着那幅画凑近拓跋也,道:“我知道这幅画里面掩藏着找到伽内族的消息,这幅画说是出自先秦名画师李旬机之手,但用料材质却是二十年之前风靡一时的摩松纸,摩松纸做工考究,用料繁复,当时深受画师的喜爱,却因昂贵奢华,渐渐消弭,先秦到现在三百多年,李旬机要是还活着就不是人了,我想知道这位模仿极神似的画师在这幅画里面掩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