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深深的鞠了个躬。
“姑娘不必如此,今日,姑娘所做所为也令在下大开眼界,我从未听闻能从黑雨当中全身而退,观姑娘神态,已是脱胎换骨。”
他这个倒是说的挺对的,蓝亓儿自己也有感觉,初始,黑雨淋在身上,灼痛难忍,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肉一寸寸的仿若被刀割一样分离,当那阵疼痛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皮肤散发出阵阵幽香,且皮肤变得比那晶莹剔透的雪还白上几分,身形也拔高了些,而且最重要的是身体曲线更加完美了,如果她照镜子的话就会发现她的脸更加精致了些。
内在的变化更让她吃惊,她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行走之间更加轻盈,虽然她知道自己轻功并不咋地。现在百米之外即使是叶子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很轻,还有现在那么冷的天,她单薄的穿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姑娘可知其中缘由?”
蓝亓儿摇头:“半分头绪也无,那黑雨淋在身上,初始灼痛难忍,腐蚀皮肉,之后痛晕过去,醒来时皮肉又完好如初,我也不知道何故,我正想问问你可有这种先例?”
虞连起自然摇头,他以为蓝亓儿能知道些什么,听她的意思,她也不知何故,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姑娘今后如何打算?”
“实不相瞒,家里面还有人等着我,我得赶回去!”蓝亓儿有些急切的道:“若虞公子能鼎力相助,他日若有需要,刀山火海必不惧。”若能知晓她背后的势力,就能知道,这个诺言不可谓不重。
时间拖的越长,她心里越慌乱,她很是挂念迟夜,既担心他的身体,又担心他醒过来没有见到自己,不知道会有多担心。
“救姑娘出这牢里,倒是易事,但若要说离开此地的话,”虞连起摇头:“从我族先祖迁徙至此,三百余年间,无一人进出,族人中也不乏天赋异禀之人,因着那黑雨之故,是半分能耐也显示不出。”
“你们族人为何迁移到此处?”
“躲避仇家。”
她眉头一跳:“你们是伽内族人?”
虞连起一脸疑惑,不似伪装:“并非。”
蓝亓儿无端端的便信了,也不深究,点头算是揭过这个话题:“那黑雨真有那么霸道?听你的意思,你的族人是有尝试离开这个地方的,可能详细说一下?”
虞连起的族人是东汉末期被迫迁徙到这里来的,之所以说是被迫,是因为当时仇家寻仇而来,他们这群老弱病残与族内身强体壮之人走散,无意中入了此地,虽躲避了仇家,却是再也出不去。
此地常年瘴气围绕,陡立的崖壁,四四方方的围住这个地方,他们便如笼中鸟般困于此处,又因着黑雨时的缘故,竟是半分本事也施展不出,族内不乏开山劈石之能,凿了这山壁,落户于处。
虞连起告诉蓝亓儿,这些年族人陆陆续续修建了栈道,但也只是到瘴气那里,往上还有近乎三千米的高度,虽然她可以穿越黑雨瘴气,却无法从近乎七千米的悬崖底爬出去,这需要足够的体力和耐力,而且这是在栈道修筑好的情况下,更何况他们还没有修好。
虞连起没有说明的是,她更不可能带上钟流离,而蓝亓儿绝对不会丢下钟流离的。
“不是还没有你们迁徙过来时候的那条路吗?”蓝亓儿问出心里的疑惑。
虞连起脸色有些变了:“那条路更不可能。”
她差点脱口而出为何?但观对方脸色,却是不好再问。
这个时候钟流离的伤口也包扎好了,正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蓝亓儿,就像一条被人丢弃的小狗,虞连起带着医者离开,离开之后告诉蓝亓儿,让她一切小心,他会尽快想办法把他们救出去的。
蓝亓儿刚到床边,钟流离就赶紧抱紧蓝亓儿,闷闷不乐的声音响在耳边:“我不喜欢你同他说话,以后你不许同他说话了。”
蓝亓儿眉头微微皱起,无端的便是很厌烦,她已心属迟夜,对其他男人的亲近如芒在背,很是不舒服,她惯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便开口道:“流离,其实我与你并无任何关系,我并非你的娘子,姚月宁对你的心思你也看到了,为免多生事端,之前才那样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钟流离愣怔。
她咬了咬牙继续道:“我虽与你无任何关系,但一同落于此处,必定要守望相助的,咱们向外还是要扮作夫妇的,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可明白了?”
钟流离双眼通红,愤怒,委屈袭上心头,他恶狠狠的盯着蓝亓儿,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不信,他对她的感觉没有假,即使没有她的记忆,可心里对她的渴望和爱恋做不得假,可恨这个女人趁着他失去记忆,竟哄骗他,他哪点令她不满意了?
“你在骗我?”他的声音已经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非是骗你的话,我两确实不是夫妇,若说起来,是有些关系,我在某些事上是对不住你。”把似乎对他很重要的东西抢走,还拖累他掉入悬崖下面,一身的伤也拜他所赐,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钟流离双眼一寒,冷冷泛着寒光,他努力克制住蓬勃而出的怒气,和涌上心头的腥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不信,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与我说。”
蓝亓儿摇摇头:“我与你并非夫妇,我有喜欢的人的,我并不想与别的男子走的太接近,他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