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知做何回答,半晌才道,“可是公子你的身子,也实在是受不住的啊,她如此残暴,等报了仇,你还焉能有命在?”
“我这副残躯何足挂齿,反正已是脏了,如果能为兄长报了仇,即使身死又何妨?”
春归似是精神不济,才说了这几句话,便已是唇角带了血丝了。
“主子说了,要我们全力配合你,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若您哪日想通了想要离开,我们也马上就可安排。”
来人声音轻缓仿佛带着叹息道。
“我知道了,替我谢过你家主子。我这条烂命,不值得人舍身相救。”春归轻叹道。
“别这样说,主子说我们的性命都是一样可贵的,不论男女,不论身份贵贱,生命同等可贵,你千万不要轻言放弃。”
春归不料她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毕竟就他目前见识过的来说,哪个权贵不是视人命如草芥,奴仆的命更不是命,只是一个物件儿,可以随意舍弃。
“那你的主子可真是个特别的人,如果我还能有命在,真想见一见。”春归轻笑道。
“会的。”她往窗外看了一眼,“来人了,我先走了,这是主子命我给带给你的药,万望保重自身。”
春归没有回答,只是略点了点头,来人悄无声息隐没入黑暗中。
春归的眼角划下一道晶莹的泪滴。
<哥哥,若是你曾等到了这份救赎,该有多好啊>
沈府,沈妙正院。
自上次丞相宴之后,李浩然便在沈妙的院中住了下来,美其名曰受到了惊吓,需得将军安抚。
“这都几日了,滚回你的院子去。”沈妙嫌弃的道。
“我不,我就要住在这,你这房间住着多舒坦,比我那小破房间得好几百个。不能光让你舒坦,叫我住贫民窟吧!”李浩然耍无赖道。
主要是,住在这里好啊,他房间蒋氏派来的仆人再不能对他吆五喝六,就连蒋氏也不再召他去晨昏定省了。
沈妙早上去练功,练完功后就上朝去了,下了朝又去禁军营,一走便是一整天。
他连早起都不用,吃饭睡觉都有人伺候。
房中近身伺候的人还都是沈妙身边十七八岁年轻美貌的女孩子。
这待遇,不享受是混蛋。
李浩然舒服的在床上翻了个身,美滋滋的道,“以前总觉得休息不好,没承想穿到这里,这几天把所有的觉都补齐了!”
“你最好睡死在床上!”沈妙无语。
“最近一直在家吃了睡睡了吃,沈妙你啥时候带我出去逛逛啊?”
“你自己不会去吗?我天天那么忙,哪里有时间陪你?”
“我没钱啊!”李浩然光棍地道。
沈妙自袖中掏出一沓银票来,不耐烦的道,“拿去花,没事别来烦我!”
李浩然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抢过银票,看着面值一千、一百的银票不由眼都直了,“卧槽沈妙你发财了啊?!”
沈妙翻了个白眼,“你才知道啊,”说着甩了个傲慢的眼神给他,“爷有的是钱,买你狗命都够了!”
李浩然一边数着那一沓银票一边美滋滋的道,“够够够!沈妙你可太够意思了啊!”
沈妙看着低头数钱的李浩然,心头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男人包养小蜜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