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荣成听说紫阳置业的工地复工,而且结巴和顾炎明一起到安监局,安监局才答应复工。
得知这个消息,柳荣成怒不可遏,立即就拨打了虾哥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柳荣成的语气又突然变得温和起来,“李叔,我听说紫阳置业的工地又复工了,这怎么办啊,我们要不要再采取点措施?”
看到柳荣成电话的时候,李运夏心里想着,这小子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要不要跟他挑明,以后直接划清界限。
但他听柳荣成的口气还行,就敷衍着说,“你的人办事不小心,让人家知道了幕后主使。可他不找你们家,却跑过来找我,说我的手下到他的工地闹事,要我管管手下,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把人都撤回来。”
虾哥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应付话,让柳荣成很不高兴。
他可是花了两千万,才把董霖拉进这个坑里,又花了三百几十万,才让他的工地停工,当然不能就此罢手。
柳荣成不满的说,“他找您,您就说不知道,一问三不知呗,他还能把您怎么样?再说,郑义安虽然是跟着您混的人,但他们要吃饭,讨要工程款也理所当然,您说管不了就行啊!”
柳荣成这就是要虾哥直接站到董霖的对立面。
虾哥听了,皱皱眉头说,“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知道有人花了三百万收买郑义安,说那是别人替紫阳置业付工程款的钱。他死咬着不放,说工程款都已经付了,就不能再闹事。侄儿,这事就算了吧,再纠结下去也没有意思!”
柳荣成仍旧不依不饶,“什么?那三百万怎么就变成替他付工程款的了?叔,不能这样,我花了两千三百多万,现在变成肉包子打狗,连水花都没有,您不能就此甩手不管啊!”
说到这里,李运夏的耐心通通都没有了,他不耐烦的干咳两声。
柳荣成听到他的干咳声,知道他不耐烦,立即闭嘴停止了说话。
李运夏说,“你们家和董霖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想怎么拉扯,斗个你死我活,天昏地暗,我不管!但是,你们不要拉上我,我没有义务为你们遮风挡雨,更没有必要为你们冲锋陷阵!我话就说到这里,我们要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你把精力都放在投资上,别净干些不务正业的事,吃亏不讨好!”
听到李运夏这几句揭老底的话,柳荣成顿时哑口无言。
刚才他就感觉李运夏的态度跟平时转变有点大,现在才知道他态度转变的原因。
他不知道李运夏从哪里得知自己家和董霖有私人恩怨,但李运夏言之凿凿,那说明他已经知晓内情,不会再掺和其中。
柳荣成还想再说什么,但李运夏已经挂断电话。
李运夏挂断电话后感觉无比轻松,这样说清楚,以后不用趟他们的浑水,就少了很多麻烦。
而且,迄今为止,他只有赚,没有亏,见好就收,趁早离场正是时候。
可是柳荣成现在连脾气都发不起来了,没了虾哥这个助力,他再想对付董霖,就要困难很多很多。
而且,他感觉到,从现在开始,他们苏家和董霖矛盾的根源已经公开。
像这种不死不休的私仇,还有谁会傻着冲到战场中间去当炮灰呢?
刘一手趴在酒店房间的床上,那天晚上他被董霖痛扁之后,屁股肿得老高,这两天都趴着不能动弹。
接到柳荣成的电话,刘一手皱了皱眉头,本来想说自己行动不便,可是柳荣成电话里很急切的样子,他就没好开口。
他叫人过来,帮忙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可下床之后,他还是感觉肚子不舒服,屁股更加是痛得难受。
他只有弓着腰、翘着屁股,在手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去柳荣成的办公室。
看到刘一手撅着屁股,以那么销魂的一副姿态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柳荣成也感到很惊讶。
他只知道刘一手被董霖打了,却没想到被打得这么重,到现在都还行动不便。
看着刘一手那佝偻着的痛苦样子,还有明显肿大的臀部,柳荣成也感到屁股一阵紧缩。
柳荣成想,董霖打刘一手,明显就是发泄对自己的仇恨,如果自己落在董霖手里,那肯定只能更伤。
可是既然仇恨已经公开化,那自己就更加不能退缩,不然只会一败涂地。
柳荣成先安抚刘一手几句,让他趴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在他身旁坐下。
“刘哥,董霖是怎么知道我们给郑义安打了三百万的?他妈的,他居然说那是我们代为支付的工程款!”
柳荣成越说越气,自己花钱雇人去破坏董霖的事,怎么就变成替他支付工程款了。
如果这样说,他给虾哥的两千万,那也是为了让董霖低价收购紫阳置业。
想到这里,柳荣成不自觉就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重重摔在地上。
办公室里顿时玻璃碎屑四溅,刘一手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柳荣成和刘一手四处打电话,渐渐才把事情搞清楚,原来董霖早就通过逼问郑义安,知道了刘一手搞的小动作。
然后,董霖居然大着胆子直接去找虾哥,跟虾哥摊牌。
一顿操作下来,虾哥自然看穿了柳荣成,不愿再被他当枪使,不愿意再掺和他们的破事。
当把事情打听清楚之后,柳荣成感觉很累,心累,他处心积虑鼓捣这么久,没给董霖造成什么损失,倒是自己付出不少。
不过,他付出的都是投资人的钱,钱既然已经投到了他手上,那支配权就是他的。
事后,如果别的投资赚到钱,那就用来补这个窟窿,如果别的投资都亏了,那这钱就当亏了的。
还好,最近江城证券的股票一直在涨,已经到了十三四块,他已经赚了三四个亿,账上有的是钱折腾。
本来他想继续搞点事给董霖添乱,可看着刘一手翘着屁股趴在沙发上的样子,无可奈何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