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这就去给陛下准备寝房。”
“不用太麻烦,随便找一间房,朕住下就可以。”
“那怎么行,必须是主卧。”
说完叫上夫人一起去搬迁卧室。
他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亡国之君的身份,当即劝慰道:
“不用,真的不用。”
陈进夫妇二人拜别皇帝,退下去给皇帝布置卧房。
朱由检喝了一会茶,站起身来,在大厅视察了一周,没有什么异样。
不一会,管家前来,领着朱由检,去往后院的一座二层小阁楼。
阁楼装饰精致,床单被褥一应换新,檀木书架,烛火通明。
特意点上檀香,闻之让人精神一振。
管家退下,不多久,又有小厮前来,给皇上送点心。
“陛下请用。”
“不要叫陛下,朕现在檐下。”
小厮不明白皇帝说的什么,磕头之后离去。
“须找个听得懂人话的。”
朱由检推开房门,扶栏望下去,院内管家正在指挥家丁搬运货物。
看这位管家人不错,很机灵,咳咳,朱由检轻咳两声。
管家抬头看见皇帝在二楼望着他微笑。
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提起下摆,腾腾向上奔来,见面就拜:
“奴才拜见陛下。”
“都说了不要叫朕陛下。”
“是陛下。”
“你们在搬运什么。”
“回陛下,在搬运粮草。”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姓姚,府内的管家。”
朱由检点点头:“朕累了,姚管家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
朱由检返回卧房,心里想到一个计策,不如藏身于粮草之中,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逃出城外。
睡在床榻之上,觉得此计甚好,但还要加一些细节。
想着想着,进入梦乡,梦里,他回到家乡。
楼下院内,陈进蹑手蹑脚走了过来,双鼻插有白棉。
身后两个家丁和姚管家,紧紧跟随而来,陈进压低声音:
“姚管家,上,睡了吗。”
家丁和姚管家头戴黑布,在鼻尖下打了一个结。
“睡了,跟死猪一样,我在檀香中加了迷魂香,请老爷放心。”
陈进点头道:
“很好,上楼。”
四人缓步来到楼上,戳破窗户纸,向里面看,床上那皇帝,鼾声如雷。
陈进双目微突,伸手做了一个斩字。
两个家丁和姚管家纷纷亮出狭刀。
管家手持狭刀,片薄刃长,从门缝里面伸进去,挑起门闩,打开房门。
房门嘎吱一声轻响。
“是谁?”
四人缩回,抱头蹲在室外,紧闭双眼,大气不敢出。
朱由检翻了一个身,面朝里面。
不久,室内又传来鼾声。
ZZZZzzzz
陈进在姚管家耳边轻道:
“一定要慢,别发出声响。”
姚管家和两个家丁推开房门,进入室内。
陈进背靠门框,探出头,盯着家丁三人行刺皇上,心里十分紧张。
三人来到床边,纷纷举起狭刀……
朱由检面朝墙壁,鼾声不断,双眼却是睁得大大的,盯着墙上三个黑影,牛耳尖刀紧握在怀。
三人举刀,回头看着陈进,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动手。
陈进心里纠结,弑君之名,永世流传,到底值不值?
招了招手,回来吧,咱不能背负弑君的骂名。
三人疑惑的返回,事已至此,不杀吗?
陈进:“撤。”
四人迅速离去,朱由检翻身而起。
来到窗外看去,院里安安静静,四下无人,看来是真的走了。
朱由检暗道好险,刚刚若不是房门发出响声,惊醒熟睡的他,后果不堪设想。
危机解除了,朱由检返回床榻,闭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