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瞪了阎埠贵一眼,小声埋怨道:“阎叔,小点声,别让全院的人都听见了。”
阎埠贵缩了缩脖子,尴尬地笑了笑,“哎哟,何雨棚,这事儿你可得想开点。你看咱院子里人多口杂的,大家议论几句也就过去了。许大茂那小子就是个玩意儿,跟了他能有好?早晚得让你媳妇吃苦头。”
何雨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阎叔,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个儿有数。”
阎埠贵听出了何雨棚语气中的不耐,赶紧打了个哈哈:“哎哟,是是是,我不多嘴了,不多嘴了。”
何雨棚心里满是烦躁,他抬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忽然觉得这片天地似乎变得无比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正当他准备回屋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院子门口鬼鬼祟祟地探了进来,正是棒梗。
“棒梗,你又鬼鬼祟祟干啥呢?”秦淮茹皱着眉头,喊了一声。
棒梗缩了缩脖子,慢慢走进院子,看到何雨棚站在那里,他有些不安地搓着手,低声说道:“何雨棚哥,我……我听说你媳妇跑了,跟许大茂……跟许大茂跑了?”
何雨棚的眼神瞬间变冷,声音低沉:“棒梗,你别多嘴,去一边玩去。”
棒梗吓得一哆嗦,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却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可是何雨棚哥,你……你以后咋办啊?我听大人们说,你媳妇跑了以后……你是不是得……得……”
“棒梗!”秦淮茹大声喝道,“你这小子,懂不懂礼貌?赶紧回屋去!”
棒梗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灰溜溜地跑回了屋子。院子里的空气又一次变得沉闷起来,何雨棚站在那里,眼神暗淡。
这时,阎解成慢悠悠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一看到何雨棚,笑着说道:“何雨棚,听说你媳妇跑了?哎呀,这世道真是怪了,怎么好端端的日子就这么过不下去了呢?”
何雨棚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心里越发觉得压抑。他瞪了阎解成一眼,声音低沉:“阎叔,有事?”
阎解成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没事,就是过来瞅瞅你,瞧你这心情不好,我也是关心嘛。许大茂那人,我早看出不是个好东西。你媳妇跟了他,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怪不到你头上。”
何雨棚的心里一阵无力,他知道自己无法左右别人怎么想,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1970年代的四九城,尽管时光流转,但生活依然带着一股老旧的味道。何雨棚,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住在老北京的四合院里,家家户户挤在一起,听得见隔壁锅铲碰碗的声音,也时常能闻到邻居烧饭的香味儿。
何雨棚从小跟着父母长大,家境不算宽裕,但也不至于捉襟见肘。他有一辆凤凰牌自行车,是他辛苦攒钱买的,平时上班通勤全靠它。可就在今天早上,他打算出门时,发现自行车的链条没了。
他看着自行车,皱起了眉头:“这都什么人啊,连链条都偷?!”心里一股火气腾地一下冒了上来。谁干的?这大杂院的人大多是老邻居,平时关系虽然不算特别好,但也没到互相使坏的地步。他蹲下检查了一遍车子,确定就是链条没了,其它没动静,便拎着链条的一段回了屋,打算问问看谁知道这事儿。
何雨棚关上门,心情烦躁地嘟囔了一句:“这玩意儿也有人偷?!”
大杂院里,院子的中央有一口老井,附近的孩子们一如往常地嬉戏打闹。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在旁边盯着棒梗,几人凑在一起低声聊着什么。远远地,何雨棚就看到这帮小鬼头聚在一起,心中一动。他知道棒梗这小子手脚不干净,经常偷些鸡毛蒜皮的东西,要真是他干的,估摸着八成得露出点破绽。
何雨棚快步走过去,插着腰,眼睛盯着棒梗:“棒梗,过来!”
棒梗看到何雨棚,脸上先是一愣,紧接着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装作没听见,继续跟刘光天他们说话。何雨棚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扭了过来。
“你跟我装傻呢?我问你,今儿早上是不是你干的?我自行车链条怎么没了?”何雨棚的声音带着怒气,但他还是尽量克制住自己。
棒梗心里咯噔一下,低头挠了挠脑袋:“啥链条?我没看见啊,何雨棚哥,你这是冤枉人吧?”
刘光天瞥了一眼棒梗,捅了捅他肩膀,低声嘀咕:“说不定还真不是他呢。”
何雨棚不耐烦了:“不是你还能是谁?院儿里就这么几户人家,谁也不会干这事儿!你平时偷个鸡蛋我都懒得管,但这次偷我车链条?不给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棒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抬起头来梗着脖子:“何雨棚哥,我真没偷!你问问他们,我今天早上一直跟他们玩儿呢,哪有空动你那破车子!”
何雨棚紧盯着他,眼神锐利,似乎想看出点什么。周围的孩子们都开始围上来,窃窃私语。就在这时,阎埠贵从屋里出来,看到这场面,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