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一起去了外滩的一家海底捞，因为贺时彦想顺便去看看外滩夜景。
等地铁的时候，贺时彦打趣道：“学姐，你说请客，不会一会要让我两用学生证优惠打折吧。”沈怡听到这话有点头大，一开始她确实是这样想的：“把你怡姐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放心吃，我们买单。”
许何笙看着他们，附和地点了点头。视线顺过去是靠在一旁柱子上没说话，低头回信息的程奕。
他表情淡淡的，有些懒洋洋地打着字。似是察觉到视线，程弈抬起了头。许何笙在他看向她的那一刻低下头，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很忙。
程弈就静静地看着她在她自己的衣裙上找些虚无渺茫的毛毛。许何笙猜测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才抬起头了，看了一眼玻璃里面的自己，却看见程弈收起了手机，抱着臂，勾着唇看着自己。
他一直在看着吗？
许何笙内心此起彼伏，但面上不显。她对着程弈浅浅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就转头去看显示屏上面的列车到站时间。程弈觉着她有趣，注意力也没有回到手机上面，只是安静地看着地面。
“列车即将到达站台……”
车上的人们匆匆下车，等候的人们又着急上车。在地铁上的时候，程弈站在许何笙的右边。
许何笙认真听着另一边的沈怡和她分享的事情，时不时地点两下头。程弈低头就能看见她的表情，别人在和她讲话的时候，她会有些迟钝。
程奕下意识地轻笑一声，站在他旁边的贺时彦说：“呦，程少，今天心情不错啊。”程弈听到这句话时，下意识先看向许何笙那边，确定她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才淡淡地看了一眼贺时彦：“你很闲吗？”
贺时彦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程奕说的话，语气欠揍：“你很闲吗~”程奕给了他一记冷眼，贺时彦才收了他那副贱兮兮的模样。
一旁给许何笙讲八卦的沈怡问他们：“你们都是本地人吗？”
贺时彦回答道：“我们都是这里的人，但是程哥读书的时候是在浙江读的。”
“浙江？”沈怡看向许何笙，“笙笙，程弈学弟也是在浙江读过书的诶。”
许何笙有一瞬间的呆愣，而后她镇定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反而是沈怡很热情：“学弟是在浙江哪里读书的呀？”
“宁波，我外公外婆那边。”程弈懒洋洋地回答道。
“噢，笙笙你是浙江哪里读书的呀。”沈怡又问，其余两人的视线也随着她的问题看向了许何笙。
许何笙对上程弈的眼，她感觉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正开口说了一句话：“宁……”此时，地铁内的到站通报声响起，沈怡说：“就是这站了，准备下车啦。”
上海外滩夜景一直是热门打卡点，此时，地铁上有许多人的目的地也是这里。待地铁开门，人群一涌而下，许何笙在人群的推力下，挤出了地铁，她与伙伴们也就此分开。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沈怡的身影，也没有听到沈怡的声音。
许何笙一边向空旷的候车处走去，一边四处张望，想要发现沈怡三人的身影。她一直走着，直到感到衣服被人用力扯着。
她停下来，回头望去，是程弈，他说：“四处都看了，怎么不看看身后呢？”程弈松开了扯着的衣摆，看着许何笙慢慢红起的脸颊，听见她解释：“因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的身后呀。”
程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贺时彦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已经找到许何笙了，叫贺时彦带着沈怡在出站口等着。发完语音，他看向许何笙，揶揄道：“你找不着人，也不知道发个信息找一下吗？”许何笙尴尬地笑了笑，“我刚刚被挤下来，太紧张忘记了。”她指了下扶梯，“走吧，我们去找他们吧。”
许何笙因为尴尬，不敢去看程弈，就走在前面的一格。她偷偷回头看了眼，程弈站在她身后那一格，神情像在思索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视线被察觉，程弈迈上来了一格，和她并排站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许何笙点了点头，程弈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那眼神里有探究，“你刚刚还没说完你在哪里读书？”
听到这个问题，许何笙明白沈怡问她时，程弈投来的目光所蕴含的意思。
他在确认。
确认许何笙的身份。
思考片刻后，许何笙打算隐瞒事实，她转身，等他踏出扶梯的那一刻说：“从小在宁波余姚那边生活，在那里读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