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故意要顶替曼罗,这是母后的意思。
虽然景炫倨傲清冷,从来不曾表白什么,但直觉告诉她,景炫爱的就是她孟清叠,而不是东阳曼罗。
但直觉往往经不住推敲,更没有事实作依据,所以这桩婚事才让她欢喜让她忧,总是感到惶恐不安。
那海朱对她如此,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依海朱的聪明绝顶,岂会如此不知好歹。难不成......,她不敢再想下去。
只能装憨作傻,大大咧咧道:“宫里还有规定,食不言,寝不语。”
海朱冒着大逆不道的风险,好不容易延长了婚期,定然不会轻易放手,拿出实诚的关心。
“太子哥哥也是怕你受委屈,皇妹金枝玉叶,受万人朝拜,贵不可言。南武国乃人家地盘,弄不好连个侍女都要欺负你。”
“更何况这样的偷梁换柱行为,被人家识破,四处宣扬,弄得诸国尽知,本太子就不信,受不得半点委屈的小蝶儿丢得起这个脸?”
小叠听在耳里,极为不自在,本来一直为这件事上下纠结,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个......,我倒是不想嫁,可是母后不同意。”
“当真?”漂亮的黑眸精光一闪。
小叠不吱声,忙着往他碗里夹菜,将一块石花菜塞到他嘴里堵上。
“好不容易来一趟,多吃点。”
海朱慢慢地吃着,似有心又无意。
“若说他对你有情,为何回南武国这么长时间没给你写信,唯独写给曼罗?”
瞟眼小叠此刻变得有些晦暗的面色。
“对你坠江之事却无动于衷,他在穆苏那么多眼线,不可能不知道吧!孟柏泽可是找了你半月有余。”
小叠干干一笑:“或许找了,没找着吧!”说完低头只顾扒饭。
“自欺欺人,”海朱说着,帮她夹了些菜。
“哦!对了,成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昨日阻我在御花园里,说话阴阳怪气的,我还骂他不是个男人。”
海朱立刻想起孟清凝事件,但为了不让她担心,劝她别多想。
小叠乖乖地“哦”了一声,越来越感觉到皇宫里暗潮涌动,危机四伏。
亲娘是穆苏皇后,养母是西穆皇后,自己是未来的南武皇后。
看来这辈子都离不开宫廷斗争,想起来就劳心费神,心力交瘁,还是做庶民时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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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与东阳成璧邂逅,孟清凝便跌入一个五彩缤纷的桃花梦。
日日想的都是他,脑子里已经将艳遇的故事重演了千万遍,每每脸上总带着桃花笑。
舒嬷嬷以为这孩子已经傻掉,黛色以为出去一趟撞了邪。
至此,再无心思想别的事,也没了与黛色和舒嬷嬷斗嘴的闲暇。
每日定到府门张望数次,听得马车的鸾铃便心跳如小鼓。
近来把门的小厮看得特紧,不允许她靠近大门,只得趁其不备,偷偷溜过去朝着门缝窥上几回。
守株待兔真正的是让人等得心焦。
好不容易遇上个贵胄多金的富家公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掉。
当真是雁过无痕,叶落无声?
她不甘心呀不甘心,那位公子说过有缘自会相见。
她不相信整日关在小叠苑,缘分就会从天而降,自己何不偷偷出去寻他一寻。
趁着家丁往府里搬运果蔬粮物之际,上前讨好搭讪,一个不备,如惊猿脱兔般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