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把这么重要的事都耽误了。要是错过送行,我会自责一辈子!”
他低喃:“若是舍不得,就跟我回西穆去看姑姑。”
小叠不出声,沉默良久,说:
“代我向娘亲问声好,我会回去看她的,但不是现在,或许……也会很快。”
柏泽色面上闪过一丝痛色,稍纵即逝,泰然道:
“等有时间,再回去看她也一样,我会照顾好姑姑,只要你过得幸福快乐就好!”
不经意抬头,船还泊在江心,容监和随从都在盯着他们瞧。
小叠方知自己有些失态,众目睽睽之下,终归不大好看,慌忙放开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把泪。
时间仓促,简短地告别后,柏泽重新回到船上。
小叠骑着马又默默送了近十里,方才调转马头失惆怅地往回走。
没走多远,前边柳林下站着一人,白衣墨发,随风而动。
小叠吃了一惊,竟是景炫,怀里抱着粟粟,手指妖娆地捋着油光水滑的猴毛。
那一身黄袍不知去向,猴眼好奇的滴溜溜四处观望, 而景炫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叠打马上前,呃!感情不是走路来的,旁边还有匹马儿在啃草,没好气地问:“粟粟的小袍子呢?”
“它自己脱了。”
景炫唇角含笑,说得轻描淡写,垂眸扫向怀中的猴儿,太阳花般的长睫一挑,微波轻漾。
“这么热的天,又是皮毛又是袍子的,你想热死它啊!”
小叠没了言词,放低声量,“你不是头痛得很,这会子咋又好得不得了?”
“哦!头痛是没骗你,”他轻笑出声。
“不过,太子妃没走多久,本宫就跟个好人似的,又不放心太子妃,万一跟着大舅哥跑回西穆去,我可怎么办?”
“没脸没皮,说这话也不害臊。”小叠嘟哝着,只管驭马向前。
景炫跨马上鞍,追上与她并肩而行,暂且装死不答话。粟粟坐在马脖子上,捧着个苹果在啃,堪堪比它脑袋还大,看着有些滑稽。
记得景炫以前对粟粟不甚友好,如今倒是宠得很。
走一步都带着,怕饿着又怕热着,小叠很不友善地横上一眼。
粟粟脑袋一缩,继续吃它的苹果。
小叠气鼓鼓地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装病不让我见泽哥哥,还不让我去送他。”
“装病有点过,头是真的痛,”
他默默地凝视了一会儿,眸中阴晴不定,认真地说:“不是本太子小气,我总有个预感,你们俩会有故事呢!”
“呸!”小叠娇啐一口,“我只去送送,能有什么故事啊!你才是真正有故事的人,和屈……算啦!暂且不与你计较。”
心道你和曲菱歌才有故事,没揭穿你,并不代表就原谅你。
“你们还真是情意绵绵,难分难舍,我心这个痛啊……”
他扼腕长叹,眉头微拧,面色郁郁,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其实本太子这病是被你们气出来的,真担心太子妃一个冲动,扔下本太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