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密室的假慕容峣敛去适才还风流多情的笑意。
顷刻变作一副俊美冷邪的面孔,并未即刻回答,而是扔出一粒解药在书案上。
旷野连忙拾起,端起水杯,侍候口中所称谓的二少爷,货真价实的慕容峣服下。
假慕容峣背负双手,站在屋中央,挺拔玉立,半晌才冷声道:
“急什么,本公子借用你慕容峣的身份,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咱们算是互利互赢。鸿胪卿的官位挣到头上,还捡了韦妙这么一个大美人做媳妇,你说划算不划算?”
“划算,当然划算,所以在下才忍辱负重啊!”
真慕容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摊开双手,想这句话说得不怎么中听,立马辩解。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是要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那日在回京都途中,若非遇上公子,在下恐怕现在已经抛尸荒野。
这些年的辛苦功亏一篑不说,那三千匹好马连同宝物珍籍,也都成了胡人的战利品。
别有用心的人再在圣上面前诬告个叛变投敌罪,我慕容峣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指不定整个慕容家族还会受到牵连。”
“本公子不过借用慕容大人名头一段时间,并不会对你们造成一丝伤害。
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好好配合,什么都会有,我得到想要的自然会离开,若不听话,一无所有,包括小命,你们自己好生掂量掂量。”
“公子风流倜傥,日后在下出去,恐再怎么模仿也稍有逊色,岂能与公子媲美,只怕被韦家小姐及其他人识破端倪。”
“你就不知道装病一个月?办法总比困难多,大病初愈的人气色差点很正常。”
假慕容峣冷冰冰地说完这番话,转身向另一间密室走去,留下一路的袍带翩飞。
室内灯烛通明,雕梁画栋,摆件精美,罗帐纱幔。
太师椅上,花仙君头枕双手斜躺,二郎腿翘得老高,一边哼着小调一边用脚打着节拍。
当看到男子带着满身风华之气走进来,霍然放下姿势,探身询问。
“徒儿,怎的耽搁这么久,再不回来元阳就要耗尽,为师可要亲自去寻找你。”
说着扔出一个小瓶,“再服一颗还魂丹护住元神。”
景炫接了取出一粒服下,又将瓶还给仙君,高下乖巧伶俐递上水杯,“哥哥,喝水。”
四剑美恭候在旁,皆恢复成男儿身装扮,个个妍姿貌美,一言不发。
高下回到堆满零食的案几前,大吃而特吃。待吃得差不多,才抬头问:
“哥哥,叠姐姐能回来吗?”
见景炫不回话,摇了摇头,一副很有见解的模样。
“身旁带着韦家小姐,肯定不行,她也只当你是慕容峣。
别说叠姐姐,我都差点被绕晕,一会儿是我自己一会儿又变身为哥哥。”
接着信心满满地说,“待会儿,我占了你的壳子,直接找到小叠姐姐说明缘由,她以前那么爱哥哥,我不信她会狠下心,眼睁睁看着你那个……呃……”
高下想说死,支吾着没能说得出口。
景炫眸光深沉,手中玉杯猝然破裂,沉声道:“我警告你别乱来。”
高下身子很没气节地抖了抖,不再说话,埋头苦吃零食。小声嘀咕:“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仙君也紧着数落高下的不是:“一盘好棋就是被你这个臭小子搅得稀巴烂,若非万不得已,怎么也不可能让你小子掺和进来。”
高下很不服气,“怎生得怪我?本来就是一步臭棋,叫我怎么下?直接和叠姐姐明说。
我就不信他不会救哥哥,这么绕来绕去,又不许我与她……那个亲密接触,反倒说我高下的不是,哼!”
“亲密接触?你小子想得美,幸好下了个无情咒,要不然,保不齐你小子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花仙君冲高下怪笑两声,一副天算不如人算的得意表情,抓住景炫的手开始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