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要去二楼水产区吗?”齐润树急迫问道:“还是等他来找我们?”
“先去三楼艺术展区,屠夫他们会一路跟过来的,有画家脑子里的‘门’,我们才有谈判的筹码,”吴聊道。
“那就别废话了!”关刑拎上刀,带着队伍一路朝另一处扶手电梯处走去,众人跟上,连走带跑。
路上,吴聊看了眼怯生生的许露瑶,道:“顺带一提,许露瑶患有双相,她病发时会特别狂躁,大家注意一下。”
“哦?”关刑略带好奇地望了眼这个一脸苦相的女孩,嘲弄一笑,“她这种小妮子,发作起来能有多可怕?”
“额,你不会想知道的。”齐润树在一旁吐槽道。
“我,我,”许露瑶被众人好奇的目光聚焦,一时手无举措,只能带着颤抖的哭腔道:“我也不知道啊,求求你们不要再看我了!”
一路无话,队伍很快到达三楼,一路上只有零散敌人拦路,但面对这帮持刀(还有电锯)的杀胚们,也只能秒领取盒饭。
“就是这里,”三楼艺术展区,玩家队连跑带冲,吴聊指了指门,给枫梓一个眼神,后者点点头,拉响电锯左右开弓,木门在电锯面前不堪一击,很快这帮凶神就破门而入,
屋内,看到一帮人冲进来的画家瑟瑟发抖,他才刚刚剖开腹部,吓得刀都掉在地上,连连后退道:“你,你们干嘛的?我可没惹你们啊!”
“别紧张,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吴聊蹲身安抚画家,继而道:“过会儿还会来个一伙儿人,他们之中有个人,能让你失去‘痛感’,帮你完成作品。”
“真,真的吗?”画家一把握住吴聊的手,感动地上下晃动,“如果能做到的话,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道谢,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吴聊也不在意画手满手的血污,冲枫梓道:“电锯声再开大点。”
“yes sir!”枫梓做了个“收到”的动作,走到三楼护栏边,将电锯高高举起,拉响马达,声音吵得大半个商场都有意见,果不其然,一伙十几人团伙就这么浩浩荡荡地上来了。
“吴聊,交易之后怎么收场?”白月看向这个穿着绿色军大衣、沉默冷静的男人,问道:“我们不可能让鬼或NPC跟我们一起走,电梯也装不下那么多人,打起来我们几个未必是屠夫的对手。”
“我会试探他的,”吴聊说着将溶血珠架上弹弓,口袋里的手枪上膛(断指放在扳机间),冲关刑道:“等会儿你和屠夫谈。”
“我?”关刑虽然站在最前面,但对这个安排还是有些意外,不满道:“你比我能聊,为什么不是你说?”
“我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吴聊将军大衣半披,拉满的弹弓藏在衣摆下,这时屠夫一伙已逐渐逼近。
屠夫走在最前面,手上的弯刀反射出吴聊等人的倒影,刃上留下的血迹将倒影盖住,映出一抹诡异的绯色。
“又见面了,哈哈......”屠夫和他的追随者们都露出残忍的笑意,脸上的黑色血管也都扭曲凸起,“你们想死吗?”
“你想出去吗?”关刑站在最前面,持刀,冷冷道。
“你在胡说什么?”屠夫一脸不快,“循环了这么久,要是能有出去的路,我早就发现了,现在这里是个杀戮的欢愉场,杀戮是我的乐趣啊!”
语毕,屠夫的手下们也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在不断地循环中一点点抹去人性,并将杀戮作为余生的唯一乐趣,在他们的眼中,这帮来历不明的人就是杀戮的新乐趣,他们已经好久没遇到能挣扎这么久的猎物。
“呵,虽然很想跟你杀一场,但......”关刑咬了咬牙,道:“我们要和你做个交易,只要你能答应,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你在说什么鬼话?”屠夫还是不信,脚步都没停过。
“额,那个,谁是能帮我消除痛感的?”这时,画家站出人群,看着屠夫一伙,疑惑问道。
吴聊见状,在枫梓耳边道:“把画家的头锯开,收着点力道。”
“好嘞!”枫梓提锯上前,冲画家天灵盖就是一削,血液随着开颅的瞬间喷涌而出,有经验的人已经跑开了,没经验的被画家的头颅喷泉滋了一脸,血水漫天飞扬,现场的都遭了殃。
“妈的!这人怎么回事!”屠夫抹了把脸怒骂,正要发作时,看到画家脚下的血泊中竟缓缓升起一扇电梯门,门框上方是一个巴掌大的小钟,指针正在快速转动,框旁边则是一个玻璃柱状体,里面的装着血,下方挂着的纸标签上写着“阈值”两个黑字。
“好痛,好痛啊啊啊啊......”画家的大脑被削了一半,竟没有死透,而是在地上匍匐抽搐,没见过此景的人都被震撼到了,久久不能说话。
“好,那么谈谈交易的内容,”关刑也缓了过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指着地上的画家,道:“你用你的那什么能力,把他变得跟你一样,然后,这东西——”
关刑拍了拍玻璃柱状体,道:“就能满,然后门就能开,我们就能出去。”
“竟然有这种事......”屠夫一脸地意外,他的追随者也都露出迷茫的表情,在这里循环了将近一年,谁能想到离开的方式竟然是锯开一个人的脑子,然后从里面搞出一扇门。
“如果门是在脑子的话......”屠夫说着,手上弯刀一挥,旁边同伴的天灵盖当时就飞了,血也滋了他一脸,但尸体倒地后却没有异状。
“别试了,只有这位有用,”白月看得有些着急,也站出道:“我们有出去的办法,跟我们合作吧。”
“你们这帮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屠夫阴着脸上前,先是用蛮力打开电梯门,发现连一点儿形变都没有,只能蹲在画家面前,有些迷茫地看着玩家等人,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之前的循环都没见到你们——”
“——我们有我们的办法!”关刑很不客气地打断,他自然不会跟敌人透露过多的情报。
屠夫的人团团围上,此刻比起杀人,他们更好奇如何离开这地方,随着目光一点点聚集,屠夫也有些焦虑了,他抬起手,指尖变黑,然后一把扼住画家的喉咙,黑色的物质从他的指尖传到了画家的血管中,一根根黑色的血管从画家脸上凸起。
“哈哈哈,果然不疼了!”半个大脑露在外面的画家突然大笑一声,吓得屠夫都松手了,看着这个魔怔的家伙爬到一边,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板,掏出自己的内脏,一脸专注地将其排布,蘸着血,在地砖上作画。
“妈的,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不止是玩家,连屠夫他们看了都不禁反胃,纷纷露出厌恶的表情,可见这位艺术家的审美已经达到了人鬼共愤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