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看向黄浩:“黄主任,这位病人家庭情况我不是很了解,说说他的情况吧。”
黄浩顿了顿组织语言:“他爸拉去枪毙,他妈送去劳动改造..而他去年送进去劳改。”
这...
什么样的家庭,老子拉去枪毙,母子劳改? 院长既懵逼又震惊,短短一句话说明很大问题。
不等院长消化,黄浩继续道:“全家人被工业部拉入黑名单,不得从事任何正式工,临时工。如果不是户籍还在街道办,我都想把房子收回。”
“院长,你现在知道他家是什么成份吧?”
院长傻眼了,拉入黑名单,等于没有稳定收入来源,没有收入又没地可种,这不妥妥的黑五类嘛。
阎解成瞪大眼睛看着黄浩,刚才没听错的话他说想收回房子?
如果没了房子,四九城还有落脚的地方吗?真的到十死无生的绝路。
噗通...
阎解成从病床上翻下来,跪着爬行到黄浩脚边,用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双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在一瞬间夺眶而出,声音悲痛欲绝:“黄主任啊,我知道错啦,我保证从今往后不再犯错,请您千万别收走我家的房子呀!”
“呜呜呜……黄主任,您可是个大好人呐,千万不能收回我们家的房子啊。没了房子就没有落脚点,如同无根的浮萍,只能流落街头去乞讨,这对咱们街道办的形象不好。会有人骂街道办工作失职。”
阎家两兄弟被大哥这一顿哭诉,跟着紧张,害怕街道办收回房子。噗通两声响,两人跪在黄浩面前。
有人会骂街道办失职?我焯你祖奶奶,到现在还给我玩心眼子,夹枪带棒用言语挤兑我。
黄浩一脸厌恶地盯着眼前这个哭得死去活来的阎解成:“你在医院闹事当赖皮狗不认账,早就损害了街道办的形象了。”
站在黄浩身旁的钱多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仿佛跪在地上的那三个人跪的是他。
他低下头,俯瞰着这几人,将阎家三兄弟丑态全部收入眼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奇妙的快感。
难怪它能与“金钱”相提并论,甚至比“金钱”更具吸引力,使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黄浩伸手扶起三人:“你们不应该求我高抬贵手,更应该求自己,求自己放过自己。你们阎家隔三差五不安分,总要搞点事情出来。你阎家能有今天,完全是不知死活自作孽。”
“你们老老实实过安生日子,谁能把你们咋的?
院长听着黄浩的话,从中品出不一样的味道,似乎这一家是不安生的主,很能惹事。
既然如此,我没必要同情心泛滥,医药费抹零够意思,余下一点也不能少。
医生竭尽所能保证你日常生活不受影响,用的都是高端仪器和药食,这些东西不是大风刮来的。
医院不是善堂,天下穷人多了去,同情心泛滥也要分情况,有的人不值得同情。
心中有了计较,院长依旧是和蔼小老头形象,但心态已经发生转变。
黄浩一只手扶起一个,可两只胳膊被阎家兄弟死死捏住不松手,甚至有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