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想着,不远处的村子己经在望,原本吵杂的队伍,此时也如同终于明白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一样,安静了许多,不知是因一路走来的原故还是因为接下的要做的事,感到了紧张和兴奋,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
褚彪挥手让行进中的行伍停下,大声的说道:“大伙先停下体整片该,前面约莫还有两里地便到地方了。”
回了口气他又继续说道:“兄弟们!那前边便是咱们的目标了,要干的事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明白,咱要做的也简单,那便去冲进去!那里有刚收上来的粮食、有银钱、有女人,这些只要咱冲了进去便能得到!”
各家招集来的青壮,听了他的话语,呼吸又加重了几分,眼中缓缓的泛起了贪欲。
“大伙跟紧了,㕷们出发!尽量別发出声响,待近了后听我号令,咱大伙一同冲进去!”
稍做体整,行伍又沿着小河而上,目标正是那遥遥在望的村庄,只是此时整支近百人的行伍要比出发时要安静上了不少。
“三当家的,那进村的路口处修了哨塔,咱这么些人就这样过去,怕是还没等接近,便会让发现,要不要我等先过去将那哨子给拔了?”一名黑公山的山匪,靠到褚彪耳边说道。
“对方放哨的有多少人?可有把握?”褚彪问道。
“前日里兄弟们过来踩过点了,人数在十一二个,看样貌多是十几二十的年纪,应没多少的厮杀经历,咱兄弟应是能拿的下。”
褚彪点了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那便去吧!但见机行事,別折损了咱们自家的兄弟!”
一行十几人的凶捍匪徒加速越众而出,他们这些人此时装束上可要好上一些,他们有些人身上披挂了半拉的铁铠或是皮制的简单皮甲,没有的也在皮制的外袍上钉上一些铁叶,没有什么制式,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匠制的甲衣,应是他们自己打制的粗劣货,更不是全套,只能勉强护住胸腹位置,有些铁铠的甲叶更因缺少养护打理生了锈。
但这却是他们有自信在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敢说拿下对方的胆气来源之一,这身上的东西虽远不如军府正经匠制的,但怎么说它也是铁的不是?那村中的村夫又那来的好兵刃?对付几个村下小子足够了!
......
刘虎子挑着扁担,尽量让自己走的稳当些,这扁担两头的桶里可是他们一队人晚上的饭食,里面还有肉食呢!听说这可是大郎这个哨长,脸皮都不要了,才和自家娘们给求来的,可不能洒了!
他身为伙兵就得顾好这一队人的饭食,这是他的战斗职责更是战斗任务,现在他们的伙食还由公社食堂那边给做的,但今日是他们第一队的轮值放哨,这伙食便就由他这个伙兵从食堂给领了送过去。
嘿!没想到大郎和那陈七娘子,还真走到一块去了!不过也好,这两位以前对他们这些人没少帮扶,大伙也都念着他俩的恩情,现在走一块了,两份恩情便也就算是合到一块去了。
这俩人都好!对他们自是没的说,想想以前家里是个甚么情况?现在入了那生产社,每天只要干些活计,便能有饱饭吃,一天两顿都能吃到油水三天两头不时的还能尝到肉味,他那家中原本干干瘦瘦的妹子这段时日来,都红润了起来,这日子以前敢想?
本以为收完粮后没了活计干,这饭食也就该停了,没想到生产社的活计那是源源不断,制硝、砍柴,听说还要搞甚么养蚕场,纺织厂、制衣厂,听大郎说这以后的活计会源源不断,以后农闲时到厂子里做活不但会管吃喝,还会给大家发工钱呢!
这让他家中今年的收成的粮都没领,一直都放在公社的粮仓里,实其也没必要,这一家子每天吃喝都在生产社食堂了家中也不会再开火,那粮领回去放着招耗子吗?大伙都信的过大郎和陈七娘子,她们说都帮大伙记在账上,随时都可以去领。实其他们要是缺粮了要先用去了,也不打紧,这全村人的吃喝花费可不小,反正估计那粮最后还是会进了他们自己的肚子。
而且,他们这些入了部伍的,待遇还要更好些,普通做活计的人,现在一天只是两顿饭食,而他们这些拿刀枪的是一天三顿,还都是带肉味的!
这个大郎也说了,这是因为他们和旁的人不同,他们吃的每一顿饭都是他从各个劳作的人嘴里扣下来的,他们就是那些人养着的,那些辛苦劳作的便是他们衣食父母,他们也就是这些人的子弟兵!
这个说法罗虎子很认同,现在那生产社中劳作的不就都是他们这些人家中的父母姐妹吗?
而他们要做的便是要护住那些劳作供他们吃饭的人,因为总是会有人见不得他们这些穷苦人过的好!总会有人要来坏掉这一切,让他重新回到那吃不饱穿不暖,卖儿卖女的日子中去,那时就需要他们这些舍出命去,护住这一切。
他虽一直想不明白大郎是如何从那些劳作的人嘴里给他们扣来饭食的,他明明听说这吃食是大郎不要脸皮的讨来的,但旁的不说,谁要敢来坏了他们此时的好日子,不用多说大伙定要舍出命去将他们都给撕烂!
罗虎子乱七八糟的想着,很快便到了地头,朝着正在放哨的鲍仔等人喊道:“鲍哥儿,还有大伙,饭食来了!”
队列中要喊职务,这一点他可没忘!现在并没有在队列中,相互间便可以喊的随意和亲切些。
将饭菜放下,招呼了大伙吃饭,罗虎子又向着正站在刚修起来的哨塔上放哨的大黑,眼睛盯着他手中刚发下来的大枪,嘴里喊道:“大黑,下来吃饭!俺来帮你盯着。”
“不用了吧!我手里的家伙可不能给你耍。”大黑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这家伙发兵刃时只发了一口铁锅和一杆包了铁头的扁担,对他们手里真正的家伙可是眼热,这家伙还想找人和他换位置呢!可队里谁愿意放着正经的兵刃不拿,去当个背锅的伙兵?
“哎呀!这都是一个队里的兄弟,你咋这么小家子气,我就是想看看而已!”
“大郎可说了,武器就是战士的生命,要像待自家婆娘一样待它,这怎么能交给別人去耍,是兄弟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