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组织里也少有人清楚,以奇迹般的盲狙技巧和过于惊人的射程距离作为招牌标杆的景芝酒,在加入组织以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罪案伪装师”。
——偶尔也会兼职几回“犯罪策划师”。
若月奏夜往往擅长将一份最关键的线索拆分开来,悄然隐匿在周边合情合理的相关事物当中,以此达成瞒天过海。
他更擅长不留痕迹的调动人类心底那无处不在翻涌的情绪,成为每个人脑中盘旋着的低语恶魔。
有时候只需要在恰当的时机猛然推出一把,便会有尽职尽责的傀儡木偶自以为自主的帮他完成目的。
天衣无缝。
所以当一名碍眼的倒霉警察作为猎物落在他手中的时候,黑发青年选择暂时捡起自己的老本行,这完全不令人意外。
若月奏夜果然就按照那一晚同搭档们诉说的那样,在这个任务执行的第一天,便径直拽了个外围成员给自己当司机,不急不慢的来到米花町的那家甜品店。
任务附件上的那张目标照片是几天前才拍摄出来的,因此就像是预想中的那样,他轻而易举的便用小费唤醒了侍应生那略显模糊的记忆。
“那天……我记得应该是那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吧,这个人在我们店门口站了有一会儿。”
身穿店铺Logo围裙的侍应生努力拼凑着记忆中的细节。
“我本来想要招揽他进店来坐坐的,但是看他站在路边一直低着头表情严肃,好像是有什么烦心事,所以我也就没上前打扰。”
“不过后来他自己倒是主动走进店里来了,还要了一份我们家的招牌甜点心。”
“但是因为最后一份刚好被上个客人买走,新的一炉又需要等待片刻,所以我就陪他闲聊了一阵。”
侍应生说到这儿笑了笑:“我跟他抱怨收音机里播放着的新闻听起来有些让人不安——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连环分尸案。”
“结果那位先生就告诉我说他是一名警察,还安慰我说着那件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让我放心……感觉是个很可靠的警官呢。”
“客人您找那位警官是有什么事吗?”
年轻侍应生看向面前卡座里有些特立独行将黑长风衣披在肩头的沉静客人,后知后觉有了些透露警察相关行踪后的忐忑。
黑发青年回过神来,仰起脸冲他露出个细微轻浅的笑容。
“你别担心。”青年十分细致入微的体贴打消他的顾虑,“我其实是他的朋友。”
“只是我们上次在分别时闹了些不愉快,现如今我倒是觉得是自己那时候年轻气盛太过冲动了,可又碍于彼此之间已经许久未曾联络……”
黑发青年不太好意思的微低下头,语气多出几分愧疚和无措。
但很快他便调整好了自身的情绪,重新抬起头来诚恳道:
“你觉得我在登门拜访的时候带一份他喜欢的食物,这样会令他稍微欢迎我一些吗?比如你们家的招牌甜点心?”
侍应生先生这下彻底放下了心,还善解人意的向这位知错就改的客人君热情提供了几条修复友情关系的好建议。
黑发青年认真聆听,连连点头。
就像是走在路上偶遇靠谱人生导师指点迷津的可怜路人。】
工藤新一嘴角抽搐:“木云警官这演技是去夏威夷特别培训过吗。”
说完这句他又想到什么,于是扭过头去望向另一边的金发青年。
“还是说公安卧底人员的演技培训老师是专门请国际影星前去指导了?”
直到决战结束后才得知给自己造成大面积心理阴影的波本君其实是公安零组组长的某侦探对此有话要说——非常多的话!
毛利兰也不由得感慨:“两分虚假八分真实,是新一完全学不会的技巧呢。”
工藤新一又羞恼又心虚,最终只好可怜巴巴的争取女友同情:“兰~”
黑羽快斗摸着下巴:“至少名侦探现在的撒娇技能已经远超及格线了吧?”
这都是江户川柯南的过往经验啊。
【“近日来有数位市民在千川区和汇牛区多处垃圾桶内发现了不明身份的尸块分布,经专业人士分析,这些尸块至少来自于五名被害人。”
“目前警方正在全力侦破此次案件中,记者在此也提醒各位观众们注意出行安全,尽量不要独自在夜间外出,发现异常及时向警方汇报……”
披着黑风衣的青年从警视厅方向走来,路过正在街边播放着新闻报道的商铺电视,接着朝更繁华区走去。
他这次的任务目标最近应该是没办法继续出现在组织行动现场周围了,因为目前负责这起连环杀人分尸案的警官之中就有对方这个中流砥柱。
与之相对的,若月奏夜也就有了完成组织任务的最好诱饵。
他掏出组织出品的假证,又稍微调动了一身的沉稳正气,顺利用警察的身份征得了门前保安的同意,一个人独自漫步在这片建筑富丽占地广阔的别墅区。
在这片寸土寸金的风景区中央位置,居住着高官、明星、社会上的众多名流,无一不是手握惊人财富与权力的巨佬,是警视厅想要出手也要提前向上打报告的存在。
但若月奏夜的目的地却不是中央区。
黑发青年穿过即便是在寒秋之中也依然花团锦簇的花园,根据路口铭牌的指示选择自己接下来的方向,最终路过几座西式风格的浮雕凉亭,停在边缘区域的某栋别墅门前。
他平静打量着面前房屋的气派与从容,手指按响门铃。
片刻后,安装在宅院大门上的监控探头扭转身形对准了他。
“你是谁?”
别墅的主人礼貌而谨慎的问道。
黑发青年漫不经心将手中警官证对准门上的“眼睛”,侧头勾唇浅笑,眸色幽深莫测。
“介意稍微花费一点时间跟我聊一聊作案感悟吗?”
“——在逃凶犯先生。”】
工藤新一瞳孔微缩,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真是可怕的推理能力。”他喃喃着,眼里升起一抹战意,又很快化作一缕惋惜。
服部平次回想着荧幕上黑发青年的行为举止,倒推锁定线索:“是那些抛尸的地点有问题?”
白马探琢磨着:“不,与其说是抛尸地点有问题,倒不如说是这些地点向我们透露出的隐藏信息有问题。”
毛利兰听不太懂侦探们的讨论,只扭小声头和宫野姐妹表示自己对木云和泉的惊叹。
“我还是第一次听新一会这样形容一个人的呢,就连对他爸爸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坦诚。”
宫野志保环抱双臂,冷冷清清的调侃:“是呢,孩子也该到长大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