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哥儿已然被保举了中威卫镇抚,他人品不错,如今既有官身,家财又丰,也就是没什么姻缘运……”
这日,盛长楠放课回院子,离的老远就听见盛老太太这一番话音:
“太太若觉着不好便算了,我找人另行打听别家姑娘便是。”
盛长楠走到门廊外便住了脚,寻了墙角手一搭,三两下就窜了上去,衣角连灰尘都未曾沾染。
守在门口的房妈妈刚要开口,就见着这一幕,顿时变了脸色。
盛长楠蹲在墙头讨好的笑着,食指竖在唇前,做出了嘘声的模样。
这几年,盛维没少来盛家。
逢年过节送的礼更是几大车几大车的,长松长梧两兄弟都跟盛长楠打过照面。
作为老太太养在跟前的孩子,外加盛长楠表现得还算过得去,盛维没少给他好东西,长松长梧待他也格外有兄长风度。
要不是有些东西拿出来实在太出挑,他还真想跟这位叔叔做点子生意。
对于王氏看人的眼光,盛长楠不禁想起来了姚依依对她的一句评价。
人蠢不自知啊……
果不其然,一听老太太这么说,王氏反而急了:
“母亲您莫急,我这就给姐姐写信,这着实是一门极好的亲事,想来姐姐也是明白的。”
盛长楠在墙角负手而立,正好目送王氏急急远去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
他出生的时间已晚,很多事都已经没了回转的余地。
如顾二之母白氏的死亡,还有品兰跟华兰那糟心的婚事。
“你这破猢狲,还不快给我滚下来,叫你爹和柏哥儿看见,必然将你好一通训斥。”
老太太推开窗,虎着脸指着盛长楠骂,房妈妈在一旁敲边鼓:
“早听老郝说五少爷学的好,可他也没说是这么个好法儿,这多危险啊这……”
盛长楠嘻嘻笑着,在两老的惊呼声中纵身从墙头跳了下来凑到老太太身边:
“祖母,我今日翻书看到一道吃食方子,我还想着叫厨下做了给您送了来呢,您可不能这么骂我。”
老太太给自己抚着胸口,手指狠狠戳在盛长楠脑门:
“你个泼皮猢狲,我这把老骨头早晚叫你吓死。”
缓了口气,老太太把盛长楠拘在了身边,把他的手脚骨头好好摸了一通,这才放心:
“如何?老太太我只说教你几句,你便连吃食方子都不给我了?”
“哪能啊?”
盛长楠没皮没脸的在盛老太太肚子上蹭着,鼻尖嗅着那股子檀香,只觉心安:
“我的不都是您的?所以您啊,得长长久久的活着,以后,您还要给我带孙子呢!”
盛老太太一愣,跟房妈妈目光相对后便笑出了声儿,老太太笑得前仰后合,房妈妈跟是直拍大腿:
“没羞没臊的,平日里跟那些官宦子弟打交道,你可不准这么口没遮拦。”
待盛长楠连连点头保证中,一旁的房妈妈抹着眼泪花儿开口:
“五少爷,我的个小祖宗,您还是个娃儿呢,儿子都没影儿,怎么就说起孙子了?”
盛长楠脖子一哽,掷地有声:
“我就是要您长长久久的活着。”
盛老太太只觉心一颤,眼眶都开始发酸,就听盛长楠又舔着脸凑过来贱兮兮的问:
“我是不是要有二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