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河水有规律的拍打着岸边,却遮掩不住河中船只上的惨烈厮杀。
火光从船舱开始蔓延,映照的河中央通红一片。
盛老太太和房妈妈坐在窄小的舢板上逐渐靠近岸边。
两人与摇船的郝师傅一样,频频回头寻找着另外那条舢板的踪迹。
……
彼时,被三人惦记的那条舢板转了一圈儿重新回到了原处。
船上,丹翠丹朱头抵着头正在酣睡,子安也蜷缩在一角不省人事。
整条舢板,只有盛长楠一人是清醒的。
火光中,小小孩童指尖的那点绿芒被遮掩在其中。
盛长楠将舢板掩藏好,只微微动了动手指,就见河岸中突然暴起一丛丛荷花,花盘摇曳,仿若有了思绪。
“妈的,这娘们真够烈性。”
“悠着点,抓活的,还愁以后没得享受?”
远远的,盛长楠听见这么一句,心口怒气顿生,那些莲花好像知晓了主人的心意,花盘和莲叶好似活了一般在水中舞动起来。
“兄弟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寨子里的那些我早玩腻了,这不是忍不住了……唔……赫赫……噗通……”
未完的句子,巨大的落水声,吓得低头查看女人是否活着的男人一个激灵。
可等他回身,船头哪儿还有人,便是向下望,也只有一圈一圈荡开的水波。不见半点儿人影。
“铁柱,铁柱,你小子腿软掉水里了?”
男人试探着笑骂了一句,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望着河中间一望无际的莲花,男人喃喃道:
“不对啊,这静水湖有莲花吗?”
静水河是这附近出了名儿的运河,总是走船。
所以,莲花荷花这些藤茎植物是根本不会在运河中央生存的。
“怎么回事儿?”
眼见着那圈波纹越来越小,还有那明明无风却始终摆动,幅度一致的莲花们。男人终于开始慌了。
他连连后退,甚至连脚边的女人也顾不上。
“哗……”
在男人惊恐的神色中,河中突然窜起一丛莲花。
往日那层层叠叠绽放的花盘中央,此时竟诡异的变成了嘴状。
“不不不……”
男人跌坐在地,连连后退,正想回头喊人救命,便觉颈间一凉,再没了感觉。
等莲花回到河中,甲板上哪里还有水匪,只有一个身穿华服的女人满头是血的昏睡在那里。
河水中,点点红纹扩散开,又很快消失不见。
盛长楠站在阴暗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是两眼漠然。
不过就是弱肉强食罢了,辱人者人恒辱之,杀人者人恒杀之而已。
听着船舱里的声声混乱,盛长楠双手一挥,就见河中的那些莲花齐齐花盘朝天,喷出了淡黄色的雾气。
雾气飘散,有目标似的,将几艘船所在的地方都包裹其中。
……
岸边,盛老太太抖着手,满脸是泪:
“老郝,老郝,我求求你,你去接应一下楠哥儿他们,许是雾太大了。”
郝师傅叹了口气:
“姑娘,当务之急,该是禀报官府!我老郝不怕死,可若带不回少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