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南呵呵一笑,收回腰牌:“我只是传令兵,负责准确无误地送达定远侯的命令,其他的一概不知。”
董铸脸色阴沉,看向邓愈:“卫国公,定远侯这是欺负我等啊。如此远的距离,还让我们带上口粮,盔甲齐备,这算算,到天黑不到四个时辰了,如何能到?”
高山跟着抱怨:“这一定是定远侯拿捏我们逮捕不利,施加惩罚。卫国公,我等这就亲自出马,去追剿逃走的白莲教护法,这去乐安练兵——就没必要了吧?”
邓愈抓了抓胡须,缓缓地说:“两位,定远侯有练兵之权,陛下给的,我能说什么?再说了,他现在还是征东大将军,而我是他的部将,你们让我一个部将开口改变主将的决定,合适吗?”
高山、董铸吃惊地看着邓愈。
堂堂一个国公,竟说出这种话,这不是自损威名吗?
邓愈丝毫不介意,严肃地说道:“两位,虽然陛下给了我与定远侯节制山东兵马之权,但我的名字,只不过是随手添上去的罢了,陛下真正差遣的,还是定远侯。现在,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高山、董铸喉结一个比一个突出。
董铸听明白了,顾正臣手握大权,谁不服从就能干谁。
可是——
董铸很是为难:“可又要盔甲齐备,又要带口粮,还要在今日走完八十里,这不可能嘛,军士体力根本支撑不了。”
邓愈背手,掌心握西风:“我以为你们听明白了,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是吗?”
高山附和:“这确实做不到嘛。”
邓愈脸色一冷,转过身大踏步走去,喊道:“赵海楼,告诉他们——军中失期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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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楼气沉丹田:“失期当斩!”
高山、董铸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
娘的,顾正臣这不会是打算玩命了吧,你玩白莲教的命也就是了,怎么还玩我们的命?跑了两个人,迟早会抓回来,也不至于如此折磨我们吧?
可邓愈不打算出手帮忙,顾正臣又是个人屠,这家伙不只屠文官,还屠武官啊,泉州卫不就是被他整顿过。
高山看向董铸:“你派人去吧,一千人而已。”
董铸直摇头:“你营地距离乐安更近,你派人去。”
高山咬牙,近那么半里路也算近?
不能再商讨了,时间不等人。
一人出五百人。
高山叮嘱指挥同知房大庭:“八十里路,我不管你是怎么过去,爬,你也要在天黑之前爬到了!定远侯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的!”
董铸威严地对指挥同知刘同归道:“定远侯治军极严,否则也不会有泉州卫打败羽林卫的旧事了,所以,这八十里必须走完,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高山、董铸很清楚,若是这群人不能如期抵达乐安,他们死不死不一定,但顾正臣肯定会来青州卫,他一来,那就真没活路了……
邓愈侧身看向林山南,问道:“定远侯怎么想的?”
林山南微微摇头:“侯爷没交代,只说练兵。”
邓愈抬头看向太阳,嘴角一笑:“练兵只是个借口,他这是准备兴风作浪啊……” 「求票求票,有月票的麻烦支持下寒门,麻烦看完之后拉到最后点下催更,惊雪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