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维奥莱特两眼涣散,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斯普劳特教授便抬起头,询问有哪位男生愿意送她去医疗翼。
塞德里克马上脱掉手套站了出来,在教授和卡米尔的帮助下,把维奥莱特背起来就往外走,阿什莉和卡萝等人也想跟着,但是被斯普劳特教授拦下了,只能心焦地在温室门口张望。
维奥莱特烧得晕晕乎乎,还不忘用沙哑的声音在开玩笑:“咳咳,哈,怎么每次我去医疗翼,都是被背着去的。”
塞德里克听见她的咳嗽,担心地抿着唇,把她往上托一托,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卡米尔在旁边扶着她不让她滑下来,眼里也是盛满了焦急和担忧。
现在还是上课的时间,一路上都没什么人,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医疗翼。
庞弗雷夫人一看到他们进来就迎上去,指挥着他们把维奥莱特放在病床上。维奥莱特费力地抬眼一看,好嘛,还是上次那张床。
还真是缘分。
卡米尔听着庞弗雷夫人的指挥,把维奥莱特的外套、口罩和鞋子一一脱掉,然后把厚厚的棉被盖到她身上。
塞德里克言简意赅地说着她的症状:“庞弗雷夫人,维奥莱特上课时因为高烧晕了一下,过来路上也有咳嗽,声音很沙哑。”
庞弗雷夫人闻言,心里对维奥莱特的情况掌握了个大概,为了不误诊,她还是放轻了声音和维奥莱特说话:“孩子,除了高烧、咳嗽、说不出话,还有那些地方不舒服吗?”
脸烧得通红的维奥莱特忍下嗓子涌起的痒意,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浑身酸痛,忽冷忽热的,没有力气,头也疼,鼻子堵住了,刚刚还有点耳鸣。”
庞弗雷夫人点点头,又将她全身细致地检查了一遍,帮她盖上了厚厚棉被之后,就步履匆匆地去拿药了。
从前的凌薇有一个医学生朋友,因她的缘故,凌薇总会对白衣天使持有敬意。
那个医学生朋友开始到医院实习后,总会跟她感叹,有时遇上没办法准确说出自己哪里不舒服的病人,总要花费多一点功夫才能确诊。
然后病人就会觉得医生医术不精,医院乱收费,双方都很无奈。
所以,后来的维奥莱特去医院看病前,都会先把自己的情况理一遍,尽可能用词精准地将自己的病症告知医生。
这样做的效果就是,医生听了一遍之后就已经大致掌握了情况,诊断的效率明显高了很多。
很快,庞弗雷夫人就拿着三杯药水过来,让维奥莱特喝下。
“一杯是降温魔药,你烧得太厉害了,要尽快给你退烧。一杯是提神剂,用来治疗你的感冒的。还有一杯是无梦酣睡药剂,喝下后可以让你好好睡一觉。”庞弗雷夫人说道,“没有比睡眠更好的修复身体的办法了。”
维奥莱特对上次的魔药还心有余悸,实在不想再喝魔药了。但是现在自己实在是难受,床前的三人也用一种不容拒绝的眼神看着她,大有她再磨蹭就给她按着灌下去的架势。
她扁了扁嘴,以一种武松打虎前喝酒的气势,仰头就把三杯魔药全干了,然后不出所料地呛到,咳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还没等她回味魔药的味道,无梦酣睡药剂的药效就上来了。她两眼一翻,直挺挺往后一倒,头一歪就直接失去了意识进入了深度睡眠。
起效比麻醉都快。
紧接着,提神剂的作用也出来了。于是卡米尔和塞德里克便看到,床上一个睡得不省人事的女孩,耳朵像霍格沃茨特快的车头一样,不停地往外喷着白烟。
庞弗雷夫人见怪不怪地为维奥莱特盖上棉被,还细心地掖了掖被角,然后把仍然放不下心的卡米尔和塞德里克赶出了医疗翼。
“她这一觉起码要睡到午饭时间去,你们待在这也没用,赶紧回去上课!”
两人拗不过,只能先行离开。
草药课结束后,赫奇帕奇赶去地窖,准备上和拉文克劳合班的魔药课。
卡米尔皱紧着眉头:“我觉得等下的魔药课要完,维奥莱特病得这么厉害,我总是心神不宁。”
阿什莉幽怨地叹了口气:“你好歹还能靠你哥哥,我平时都和维奥莱特一组,虽然她做魔药的架势很吓人,但从没出过意外。这节课她不在,我反而更害怕了。”
“……我靠他还是他靠我啊?”这么一想,卡米尔觉得自己等会儿前途无亮。
塞德里克走在她们前面,脸上也没了平时的笑意。听见阿什莉的话,想了想,扭过头说:“刚好安德鲁也请了病假,等下我和你一组吧。”
阿什莉一喜,塞德里克的魔药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赶紧点点头应下。然后又叹了口气,继续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拉文克劳的学生早就已经来到了课室,正在对着课本自习,看见一行人走进地窖,脸上的神色都不好,心下不禁有点奇怪。
埃里克敏锐地发现维奥莱特不在其中,不禁皱了皱眉。看见平时和维奥莱特一组的阿什莉,今天一反常态地和塞德里克组了队,心中疑惑更甚。
卡米尔有气无力地拖着脚步,把自己摔在了路易斯旁边的座位上,然后趴着叹了口气。
路易斯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有点担心地问:“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中招了?”说着便伸出手,覆上了卡米尔的额头。
卡米尔摇了摇头,想起维奥莱特刚刚的样子,眼眶也有点泛红,扭头看看埃里克,然后沉沉地说:“不是我,我没事。”
路易斯一头雾水,她没有不舒服,怎么一脸没精神的样子?
这时,放下书包的塞德里克走过来,在埃里克旁边站定说道:“埃里克,维奥莱特在草药课上发起了高烧……”
还没等塞德里克说完,埃里克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说:“什么?”
然后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和维奥莱特同寝室的几位女生。
卡米尔转过身去,仰着头看着埃里克:“天冷之后,维奥莱特就一直戴着口罩,我们也看不出来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她起床时精神就不是很好了,上课到一半,才支持不住晕过去。那时候我们才发现,她烧得脸都通红了。”
路易斯也不禁有点惊讶:“维奥莱特平时看着身体挺好的呀,怎么突然病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