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和卡萝一脸内疚:“应该是我们把流感传染给她了。”
菲奥娜担心地问:“那维奥莱特现在在哪里?她情况怎么样了?”
塞德里克闻言,伸出手掌往下压了压,安抚地解释道:“斯普劳特教授第一时间就让我和卡米尔将她送去医疗翼了,我们看着她喝完药睡下了才离开的。庞弗雷夫人的医术你们也是知道的,不用担心。”
埃里克眼中的担忧之色渐浓,他把书包拿起来背上,打算逃课去医疗翼看看,被塞德里克一把抓住手臂:“你别着急,她有庞弗雷夫人照顾,不会有问题,你逃课让斯内普教授抓到了才是大问题!”
说曹操,曹操到,塞德里克话音刚落,斯内普教授就一把推开了地窖的门,翻滚的长袍裹挟着冰寒刺骨的冷风走了进来,让本就阴冷的地窖更冷了几分,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斯内普教授一眼就看见了背着书包的埃里克,脸色一沉,不明意味地冷冷开口:“快到上课的时间了,刘先生背着书包打算去哪儿?是对我的教学有什么不满吗?”
所有学生不敢出声,塞德里克暗道不好,抓着埃里克的手不由得多了几分力,焦急地对埃里克使眼色。
埃里克闭眼咬了咬后槽牙,手捏得死紧又猛地松开,双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不,教授,这个位置有点冷,我只是打算换个座位。”
是他想岔了,她既然已经在庞弗雷夫人那儿,就会得到周全的照顾。他要是真的脑子一热逃课了,肯定会让她心里不安,反而没办法好好养病。
斯内普教授一语不发,沉沉地盯着他的黑色眼睛,似乎是想给埃里克的嘴里倒几滴吐真剂,用来辨别他这话的真伪。
他刚刚已经发现了,那个总在他的课堂上用粗野不堪的手法熬制魔药的赫奇帕奇女生并没有来,而眼前这个拉文克劳,和她向来形影不离。
再结合他背着的书包和隐隐焦急的眼神,他几乎不用废什么脑子就能想到,那个从做魔药到写论文都搞骚操作的赫奇帕奇女生,此刻多半是找庞弗雷夫人报到了。
即使这两人制作的魔药让他不得不咬着牙打个O,他也根本不想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
斯内普教授冰冷审视的视线让其他学生纷纷低着头,胆小的学生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没有一个人敢打破这隐隐僵持的局面,生怕一开口就会被斯内普教授抓住由头扣分。
于是,沉默像低气压一样,盘旋在这比平时阴冷逼仄三分的地窖里。
良久,就在埃里克的脸色都隐隐发白之际,上课的铃声打破了僵局。
斯内普眉毛一挑,嘴角僵硬地弯起微不可见的弧度,终于舍得开了尊口:“上课铃已经响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到你们的座位上去,今天要做的是消肿剂。成分表已经在黑板上了,自己去后面的架子上拿原料。动作快点!”
塞德里克后怕地松了口气,又对埃里克使了个警告的眼神,得到对方点头的回应之后,才两腿发软地回到自己的搭档旁边。
这节魔药课难得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一来是因为消肿剂制作简单,是为数不多不用搅拌的魔药,大大提高了操作的容错率;二来容易出问题的学生,这次都幸运地有一个给力的搭档。
就连做魔药时不时就掉链子的路易斯,这次也难得一见地稳如老狗。
斯内普教授检查他交上来的消肿剂时,那眼神仿佛是在惊讶:难道是罗伊纳·拉文克劳回魂了,把他丢失的另一半脑子装回来了?
埃里克把药剂交上去后就拎着书包跑了,斯内普教授那晚娘脸黑得,都快赶上自己身上的袍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斯内普教授给我们的消肿剂打了个A,但是他那眼神,我总觉得他在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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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被卡米尔拉着,仿佛身后有狗撵一般,逃离了地窖。
卡米尔怜悯地看了自家傻哥哥一眼:“不要怀疑,他那眼神就是在说,你难得有脑子了一回。”
塞德里克等人也快步追了上来,罗斯开口问大家:“我们下午没有课,要不要一起去医疗翼探望一下维奥莱特?”
菲奥娜一直是罗斯的魔药课拍档,她回忆了一下今天的课表,然后说:“我们下午三点前都有空,不如吃完午饭一起去吧,还能带点吃的给维奥莱特。”
众人没有意见,一路上,卡萝和阿什莉一直在讨论,除了吃食,还要带点什么过去。
艾伯特本来提议带点鲜花,但是被寒风刮过来的雪花冰得一缩脖子后,才想起来,现在大冬天的,上哪儿去找鲜花。
“温室里有鲜花。我们跟斯普劳特教授说明情况,她也很担心维奥莱特的,应该不会拒绝。”塞德里克温声道。
到了礼堂,他们毫不意外地发现,埃里克并没有来。看来,他下课后是马不停蹄地就去了医疗翼。
艾伯特叹了口气,得了,他得给自己这舍友留饭了。
独自一人来到医疗翼的埃里克,正好赶上维奥莱特一觉睡醒。庞弗雷夫人的无梦酣睡药剂剂量拿捏得精准,她果然是在饭点醒来了。
在庞弗雷夫人严厉的眼神示意下,埃里克放轻了脚步,走到自己这多病多灾的小伙伴床前。
只见维奥莱特刚刚清醒,眼神还没有完全聚焦,脸上还有一点不正常的红。提神剂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她的耳朵还在滑稽地冒着烟。
似乎是感觉到埃里克挡住了光线,她眼神迷离地看过去,几个呼吸间,神志才完全清醒。
“你怎么来啦?”
维奥莱特刚开口就皱紧了眉头。好消息,她没有失声。坏消息,她变了声线,那声音仿佛是田间的水牛在叫,难听得自己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看见维奥莱特吃力地想要坐起来,他赶紧上去扶一把,让她靠着枕头坐着。
卡米尔把她脱下来的衣物都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埃里克本想拿起来给维奥莱特披上,免得吹了风烧得更厉害。
但是触手冰凉的温度,让他还是选择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维奥莱特身上。
冬天穿衣服,搞不清楚是衣服温暖人,还是人温暖衣服。别到时候好心做坏事,把维奥莱特冻得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