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龙街河滨公园。
当最后一片红晕渗出天际,忙碌一天的太阳终于回到了不知明的山下,曾经携手追到过山顶看太阳的藏身之处,可到了山顶,又有另一座山。
一切都好像是约好似的,一排排路灯齐刷刷的开始闪烁;午睡起来的昆虫,争先恐后的扑闪着翅膀萦绕在昏昏沉沉的路灯灯泡上,快速扇动着,地面上勾起一片片幻影。
到河滨小区,需要穿过戊龙街,穿过一片闹市,再穿过河滨公园。
昏暗的路灯,拉扯的斜长的单车,两道人影手牵着手,歪歪斜斜,似若不经风,飘飘浮浮,似若花儿上空盘旋采蜜的蝴蝶仙子,无忧无虑。
“你说《三只蝴蝶》里蝴蝶采蜜的时候手里手里都提着小桶,是不是真的有啊?”
董菲斜靠在少年身上,疑惑的问道。
“没有,那都是假的,要不我给你捉一只看看。”
李明晖无奈的回答着少女天真的问题。
“算了,你又要伤害小生命。”
“咯咯”不断的笑声和恩呢不绝的小声抱怨。
月亮羞的蒙住了眼睛,留下童话里的小星星眨巴着单眼皮眼睛,聚焦在两人甜腻的背影上。
“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董菲小声的吐出模糊不清的字眼,在安静的夜却声声入耳。
纤长的手指揉捏着粗长的手指没有却松开的意思。
“恩,你进去吧。”
轻轻的揉了揉董菲的小脸,退去她恋恋不舍的小手,少女目若秋波,不知是泪,还是什么。
如黄莺出山,如飞鸟入林,美妙,却又有一丝不甘,当最后一丝钟声冲击耳膜。
穿过戊龙街是喧闹的早市,饭摊老板总是那么早起,还有着远方来得火车司机,叽哩刮啦说着一口流利的方言,但奇怪的是老板竟是方言通。买好豆浆和油饼,双份,老板打包。
刚进入小区,远远的一道人影就爬在阳台上,那时是董菲在向自己挥手。
“起这么早!”
“你也是,嘿嘿”
轰轰的早班机滑过天际,重重的落下一笔,雨露还没有落下,小麻雀却早已跳上枝节,四处张望,寻找同样早起的虫儿,侧过头是漫步走过的两道人影,吸引着小麻雀的视线,同样也勾起了窗前较年轻的少妇好奇,两眉轻蹙。
刚过腊月,天气骤冷,呼气成霜,天气整天都是黑呼呼的,随时都会下雪的样子。
河滨公园的过山车轰隆隆得转着,声音跟打雷似的,一圈一圈,不知疲惫的样子。尖叫声不绝如耳,叫卖大叔脸上常挂着笑容,勾起得嘴角永远定格在脸颊一边,刻意练习过,还是早已习惯了?
12点刚过,天上已飘起了雪花,加上微微扇动的风,越发得寒冷,溜冰场得热情就像四周飘动的小旗一样,不被浇灭,停息。
呼~一口口气息拉得很长,白白得浓雾似一声厉剑插入飘落得雪花。
“送你回家吧,很晚了。”
零星的雪花装点着露天溜冰场,一轮轮滚过,更加滑溜,到最后,只有几个轮滑技术超级娴熟的青年,在场中大展威风。
李明晖拉着兴趣高涨意犹未尽得董菲,强扯着挪出了溜冰场,刚换上舒适的棉皮鞋,脚踏实地的感觉倒有些不适应。
闪动得强光扑朔迷离,刺眼,闹心,拉起毛绒绒得围脖,只能遮住半张脸。
两人熊滋滋得模样,直引人眼球。
“回来了!”
熟悉又陌生得冰冷声音狠狠得刺入耳膜。
“恩。”
董菲应了一声,往楼上走去。
空荡荡得客厅只有两只乌龟未眠,磕磕碰碰,裕盆里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个男孩,他走了?”
清脆得声音,字字易入耳,步步却难行。
扶手上纤手微微颤抖,头顶得大吊灯似也微颤,脚边得地灯散发滚烫得温度,月光下扭曲的空气波动,显的那么缥缈,如果真是一场梦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