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平常都不管我的,今天你也别管我。”
董菲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随即的坚定顺着一滴血滑落,消失不见。
“呲呲”的响声,将血滴化成血雾在地灯上空消失不见。
冰冷的床只有小熊在安然躺着,泪水顺着眼颊,明目张胆的滑过,似滚烫又似冰凉,令身子微微一颤。
同样漆黑的夜,同样熟悉的只有“吱吱”的脚步声,路灯照旧昏昏沉沉的,或许下一秒也就会睡过去,戊龙街边那几个未眠的大叔,这个时间段一直都在那里谈笑风生,大男人的雄厚的声音,给人些许慰藉和安全感。
9点过后的河滨公园一直都是那么的静谧无息,高大浓密的树影像是电影里边的黑森林,不知道也会不会像电影里边那样冲出一头大猩猩。
蝈蝈同样在不停的叫着,伴着自形车吱吱的很有节奏。
落默的心情在安静的夜里突然涌现,比平常更加浓雾。
拉长的身影像是怪兽一样狰狞,少女自然的缩了缩身子。
“黑森林”里边儿突然冲出来的人,挡住了回家的路,逆光里看不见他们的脸。
车还没扭过,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车子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固定。
他们不说话,只是用手不停的触碰着少女的身子。
突然的遭遇,让她自然得蜷缩着身子,泪水不断涌出,灯火被黑暗一点点吞噬,只剩下一声声哽咽…
奸淫的坏笑正深深的蹂躏着少女的幼小心灵,并且从此再也无法抹去。
刺眼的手电,似黑暗里得曙光,驱散卡在喉咙边上得恐惧,终于哭出了声音。熟悉得老伯声音,沙哑却不失威严,大声赶骂着放肆的流氓。
“老杂碎,多管闲事!”
痞子叫嚣着跑了。
恐惧过后放心的大哭,本能的驱散掉余下的恐惧,慢慢,慢慢,嗅着老伯熟悉的气息,感受小腿恢复过来的力道。
黑暗并没有散去,前方的路似乎很长很长,望不到头,灯光依旧那么迷离,下一秒真的就会睡去。
回忆着身旁那一辆辆闪过的轿车,还有人捧着虾条,在车里被父母甜腻得宠爱着,一声声来自无厘头得抱怨在董菲看来,是多么的幸福。
黄晕的灯光横切过小区大门,依稀可见得月光蒙上了一层蛋黄色薄沙,听路边小妹妹说过,那时她睡着了。
月光下只有星星般点点亮着的房间,楼下那个妈妈一直送给我礼物的叔叔和妈妈的嘘寒问暖,相拥热吻…
冰凉的自行车车架,包裹着捏爆了的泡沫伴,车身随着主人的抽噎颤颤晃动,后车轮的一向飘动的红色带子此刻却静的出奇。
心脏跳动的太快,拉扯得血脉越发的疼痛。
流海下面是因为看不见路,摔下车子磕痛得伤疤,破洞得牛仔不是你口中得,疯逢张张没有女孩子样子,因为和别人家孩子打闹,而是一次一次磕在石子路上慢慢留下得。
你只看到了我的裤子上的洞,却没有看到洞下那一个冬天都不会消散的瘀清。
如果,窗前你亲手做得那个竹风铃,仅仅只是在承受着我无助时的泪光,那么我远方的爸爸,您还会不会把她送给我;
如果,我六岁时的生日礼物,那个一直陪伴着我的泰迪熊,仅仅是我失落茫茫时的倾听者,又或者我并没有看到客厅里泰迪熊的发票,我还会一直以为我的好爸爸,他在远方有重要的事情,他不曾回家,但他却一直没有忘记我,一直爱着我,一直念着我。
又如果,我的妈妈不是我的亲生妈妈,那么她对我的爱,会不会好一点呢,那么爸爸,远方我的亲生爸爸,您会不会给我找一个非亲妈妈。
如果没有如果,我是不是就应该悲伤下去呢。
淋过了泪的空气,清新的,只剩下少女如饥似渴的吮吸;
浸过了泪的眼睛,透明的视野,却看不清自己的脸。
哭尽的眼泪,却已无力满足主人的挥霍。
哭意,只能证明自己的懦弱,或许,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哭过了,所以我忘了怎么哭…
被自己强忍着掩藏的悲伤场景,却被人肆易的拉扯放在眼前,像是被人按下了无限循环的按扭,一遍一遍。
也不知道放了几遍,只剩下黏稠恶心的泪水,摊在蓝格子床单上,浑在唇缝。
也不知道哪来的风,有断断续续的风铃声传入耳际。
寂静的夜被冷空气抽空,只有雪花不知所疲的转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