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的泰迪熊和机器猫相拥而睡,叽叽的小龙猫刚换上来的淡黄色绒毛,在淡淡的灯光下泛着黄晕,格外诱人。
“砰”
门从外边打开,传来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又越远。
“菲儿,把要带的东西整好,黎叔马上来接我们。”
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难耐。
“去哪,我不去。”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董菲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始梳理着手中的龙猫,只是淡淡的说道。
“意大利,你爸把这的户口都转了,黎叔会把我们送过去。”
坚定刺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又越近。
“还有,如果想要继续学画画的话,你爸爸的朋友可是大师哦。”
声音从卧室的门缝拼命挤进来,钻入董菲的耳膜。
少女迟疑了一下,推开们大步的下楼。
“最好别出去,黎叔就在路上!”
少妇依旧坐在沙发上,MSN急促的提示音。
董菲迟疑了一下,迈出了重重一步,朝着戊龙街奔去。掘将的脸庞,憨厚的笑脸,宽大的背影和熟悉的汗味。
街道,未来的及融化的雪堆,凹成一个个小水槽,溅起的融水沾湿了整个裤腿。
撞在树枝上的少女,吃了一口未融的雪,嘴里满是涩涩的味道,难道雪是咸的?
“请问李明晖在家吗?我叫董菲,他的同学。”
“哦,我妈带他去做复健了。”
李若琳见她红通通的眼睛,想必出来什么事情。
“要不你坐会,等他一会吧!”
“哦,不了!他在哪家医院?”
董菲急切的问道。
“第二人民…”
本想着问问具体情况的,但是李若琳还是忍着不去多做过问。
“谢谢姐姐!”
天灰溜溜的,让人很是压抑,空空的,没有一片云彩。
“上车!”
银白色宝马停在小区门口,挡住了来去的路。
“我还有事!”
“来不及了,你必须听我的。”
就这样,最后一眼,把该记忆的影响深深记在脑子里。
再见戊龙街,再见我的伤心河滨公园,再见我的母校…
再见,李明晖。
飞机场的雪融的那么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冰冷的扶手被机械的检票员挡在身后,面无表情的外出打工的小青年,一步一步挪动着慵懒得小腿。
隆隆起飞的声音把承受着超重的心脏,震摄的起伏不下。
2000年,我的涂鸦作品《我的梦》,全市第二;
2001年,我的油画作品《曼陀罗》,全市第一;
2002年,我的速描作品《父亲》,全省第一。
…
2004年,我“转业”了。
呵呵,算是强娶强卖么,那就把我卖了去吧。
当我苯手苯脚,11岁进入一群比我还要优秀的小同学里边,比我高一头的古筝,那么沉重,没有人帮我提。
当我受尽白眼的时候,
是老师,是老师一次次给我细心的补课;
当我一次次悲伤的时候,
是琴弦,是琴弦他一遍遍给我讲着不同的故事。
沉甸甸的,就好像是一场厄梦一样。
当我把最初的梦,一次次埋进了泰迪熊的肩膀,溺死在黏稠的泪水底部,深深的陷入泥浆,就像我蜷缩在床角哽咽,无人顾问,也无人想起的悲伤。
便不再想起。
是我用深深的恨,筑起的坚固的祭碑。
我尝试着接受你给我的兴趣爱好,呵呵,泪水一遍遍祭奠着我的悲伤。
所以现在,我爱上了弦上的故事,也爱上了她的能屈能伸。
你又要我放开她,你又要我挖开坟墓,去找儿时埋葬的梦想。
你要我学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