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点头,“大善!”他的弟子们,不能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他推崇的是经世致用,而非清谈论道。
周佑宸一笑,这对她而言是难得的体验,一方面借此了解到大雍基层状况,为她接下来的计划拟定方向与具体方法,另一方面,她也能凭着这难得的机会与汪梦醒祁良二人走得更近,心里有数,进而推动计划。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能收拢人心,为她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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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凡事得看实际情况,过阵子是隆武帝的万寿节了,到那时候宫里宫外又得忙活起来,她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
想起周佑润已被解除禁足,周佑宸的眼底淡淡地划过一丝戾气。
三人在祁府里畅所欲言,也未留着太久,眼看着天色渐晚,三人约定好了去城外村子走走的时间后,告了叨扰,结伴离去。
在马车里,汪梦醒有些意犹未尽,“跟师父痛痛快快地聊了这么一会,我都心旷神怡了。”
这便是祁良的厉害之处,总能从细微处发现问题,从而引导开解他人,有大格局,也有大智慧。何秉昭真有机会与祁良交流一二,想必是受益匪浅。
“连你都这么说,秉昭若真见了,应该会有效果。”
周佑宸不做无用事,特别是何秉昭的事情上,她走一步看三步。
比起周佑宸的胸有成竹,汪梦醒却迟疑道,“宸儿,这会不会给秉昭带来麻烦?”
何秉昭真和祁良扯上关系,那就不仅仅是一个有点运气的小姑娘了,背后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于何秉昭而言是祸非福。
周佑宸对此淡定,“秉昭不怕麻烦,她只怕自己没有筹码,懂了吗?”
该说不说,汪梦醒对何秉昭的了解不如周佑宸对她的了解深入透彻,倒不是说汪梦醒不上心,而是她的思维被固定在了表面功夫上。
还是视角问题,何秉昭的真实来历,汪梦醒不清楚,周佑宸最明白了。对何秉昭的心理把握,周佑宸有八成几率。
汪梦醒似是借此联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道,“也是,秉昭她聪慧得体,想来是深谙利弊的。”也是她杞人忧天了,何秉昭不是那等软绵好人,她的爪子锋利要人命,不折不扣的潜伏猛兽。
周佑宸接着又问了问汪梦醒在经史策论上的看法,汪梦醒一一作答,神采飞扬,没有在外人跟前的低调含蓄。
这对好姐妹的相聚暂时告一段落,分岔路口, 两人依依告别 ,在夕阳余晖下各回各家。
周佑宸出宫一趟也是累得够呛,毕竟与祁良打交道,花费的人力物力非同一般,她之前担心祁良不肯见何秉昭,还准备了几套说辞,现在派不上用场了,就等何秉昭回京,她引荐祁良即可。
思及此,周佑宸神色温和,连在旁的春燕夏雪都明显感觉到了,以为她是因得见祁良而感到高兴,也未出声打扰。
“殿下,八百里加急。”琦华将飞过来的信鸽腿上所缚竹筒里的信小心拿出,又拍了拍信鸽,让它飞走别被发现。信鸽往外飞去,带走了云彩。
琦华将信递呈,周佑宸一瞧,目光一沉,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摄政王要来大雍了。”
“啊?”丽华惊呼,“就是那位西燕摄政王付简之?”
大雍此时并无摄政王,一说到这个名号,第一个联系起来的便是在西燕翻云覆雨、人人畏惧的摄政王付简之。
付简之要来大雍,谈不上是什么好消息,西燕幼主继位,大权旁落,长期以来付简之都是西燕说一不二的存在。他来大雍,总不至于是来看风景的。
“父皇的万寿节,他会亲来一趟。”
周佑宸随即将信纸一收,在烛火里慢慢烧成灰,又将其扔至纸篓里,在烛火的照映下,周佑宸面色冷淡,光影虚幻,透着不一样的光彩。
“西燕大雍要签订合约,互不侵犯,摄政王前来,诚意到了。”
周佑宸在想,付简之来大雍,谈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春燕心直口快,掩不住话,直接道,“堂堂摄政王来大雍,肯定不止如此,恐怕是有所求。”而求什么,四个侍女心里齐齐有了一个猜测,又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