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灵魂已经被他弄得一点一点地脱离肉身,她理智却反而清明了起来。
她察觉到了异样,他的动作而像别有目的,没来得及细想,她倏然醒悟过来。
他的过往是令人同情,但这关她什么事?
像他们这种家族,为了巩固自己的财势地位,利用联姻造就的怨偶不知凡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普通人同情了?
她的处境也好不了哪儿去。
对不起唐书亚的是他的父母,不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童年不幸,扭曲偏执的想法就悉数发泄到她身上,她何其无辜?
凌桬随着他一同紧绷,好一会儿才缓缓松懈下来,只平静地躺着,轻微喘着气,盯着天花板,她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凌桬,你的确是圣母心泛滥了。
她这么想着。
很快就到凌天华出狱的日子。
重重的铁门拉开一条缝隙,一个瘦削的老人从门后缓缓走了出来。
“爸爸!”
凌桬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父亲凌天华。
“小桬!”
凌天华几步上前,两父女情难自已地拥抱在一起,凌桬早已泪眼婆娑,凌天华同样是老泪纵横。
相互埋头哭了一会儿,凌天华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人,浑浊的双眸瞬间瞪了瞪,男人长身鹤立,他穿的西装款式也比较沉稳。
双开叉,微收腰,纯黑的面料闪着些许高级丝帛的流光,配的也是经典款的黑领带与黑衬衫。
绝美如玉的脸庞,情绪起伏不大,嘴角含笑,清淡中保持着一贯的儒雅与和气。
“小桬,这,这不是?”
见到唐书亚,凌天华顿时局促不安。
凌桬眼神有些闪躲,“爸,我们回去再说。”
话音刚落,唐书亚已经走到凌天华面前,竟然友好地伸出手,笑盈盈地打招呼,“凌教授,好久不见。”
一声“教授”让凌天华脸上像用辣椒水擦过一样,又辣又痛。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后,眼珠子都不知看哪儿好,羞愧道:“唐总别取笑我,我早就不是什么教授了。”
“是我的错。凌老,我们先上车,我订好了餐厅,帮你接风洗尘。”
唐书亚一颦一笑皆是谦和,哪里有债主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