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桬说不出口,只是轻轻地说一句,“就是孩子的事,也没什么大事。”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韩肃看着已经熄灭掉的手机屏幕,踟蹰了一会儿,才轻轻敲了敲门,进去后,俯身在唐书亚耳边说了凌桬打电话给他的事。
“她有说什么事吗?”
唐书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凉薄。
韩肃轻睨一眼贴在唐书亚身上的年轻女孩,用只有他和唐书亚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孩子的事。”
唐书亚猛地抬起眼皮,用询问的眼光睇着韩肃。
没有说话,韩肃也明白唐书亚的意思,只能小小声说道:“她没详细说。”
唐书亚低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轻泛的涟漪。
再抬眸又是一贯的温淡清朗的模样。
他口吻淡淡地说:“先不用管她。”
韩肃听得是不寒而栗,只能应下退了出去。
“唐先生,你们在说什么呀?不用管谁?”
紧紧贴着唐书亚身侧坐着的那个年轻女儿,调皮地挑弄着他的领带,抬起那张粉嫩的脸庞瞅了瞅他。
唐书亚唇角衔着烟,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个小玩物而已。”
女孩撅起小嘴,“你的玩物真多,我呢?你会不会也当我是你的玩物?”
唐书亚浅淡地凝着靠在他胸前的女孩,年轻漂亮,身材火辣,肤浅又无脑。
这样的女人不符合他口味,但是谁叫她拥有一个陶朱之富,家财万贯的老爹呢。
没有办法,他抽了两天陪了凌桬,就这两天,唐永年就在这时出手了。
他知道余总的胃口很大,但为了遏制唐永年在公司的势力,就是前面是刀山火海他都要闯过去。
他要将唐永年的脸狠狠地扇肿了。
与其说他们是亲生父子,倒不如说他们是仇人贴切一些。
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唐永年为了一个养在外头的女人,像齐天大圣那样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人神共愤。
爷爷大动肝火,指着唐永年的鼻子骂,要是敢离婚,就让唐永年净身出户,还在从族谱中划掉名字,权当唐家没这号人。
他老人家亲自抚养孙子唐书亚,将来唐家的一切从孙子继承,跟唐永年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几乎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唐永年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口答应。
幸亏当年爷爷身体还算健壮,不然早就气死了。
唐书亚当年也不多是个十多岁的小男生,内心敏感又叛逆,正是自我意识和三观形成的重要阶段。
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唐永年的寡恩少义,绝情心狠的决定和态度。
在唐书亚还没成熟的心灵下,唐永年这番所作所为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了他柔软的心里。
给他往后的人生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
即使在过去,他和唐永年的关系是淡淡的,但在他的心里,父亲始终是伟岸的,是所有孩子的憧憬和榜样。
而在这一刻,唐永年亲手撕毁了这一切。
为了外面的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
他毫不犹豫抛弃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