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聊,夏日傍晚虽然黑的晚,但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望着市区方向,远远的凤山连绵一片,在霞光中暗淡可见。
控江市依长江天险,靠凤山山脉,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凤山古时原名封山,山脉呈月牙形拱卫着控江老城,只有西北角一条道能够通行,但也有一条高低落差极大的隘口,称之为封门关。
清末时期,太平军和湘军曾在封门关大战。太平军据守控江,拱卫天京大门,确保长江天险。
湘军大军进逼封门关。太平军扼据封门关隘,派兵主动出击,结果被湘军骑兵击溃。十日后湘军正面攻关,并派兵迂回袭击关内营垒。太平军侧路疏防,关口被击破,封门关就此陷落,清军进军围困控江老城。
两年后因湘军围城不解,太平军援军进封门关外,在关口、凤岭一带扎营四十余座,呼应城内守军,牵制湘军。
三天里前赴后继强行攻关,援军分十余路猛攻湘军后壕,一度突破其第一道防线,但终究被湘军击退。此后半月里,几次组织夜攻,还是未能得手,落得伤亡惨重,无力再战。而控江城内弹尽援绝,最终城池被攻破陷落敌手,太平天国自此大势已去。
一座关隘,葬送多少血肉之躯,累累尸骨,后人觉得封门二字不太吉利,取谐音改名为凤门关,而凤门关外的小镇,则为凤山镇。
举目河山,无边浩瀚,
造就多少英雄,多少帝王。
叹权势误人,挑起争端,
岂只红颜多薄命,英雄犹然。
君不见,一代天骄,怎知含血尽,
一代词帝,怎知含恨亡。
更何堪,将军功成万骨枯,几多征战方为王。
戏笑江南畔,燕双飞,红尘往事,尽付人笑谈。
见天色已晚,两人便掉头往回走。
回到厂区,只见张雨博带着姐姐的孩子,和李德福、赵勇在那边聊天。张雨博看到舒小舍,又是一笑,那眼神就是在说,你今天还是下来了。
下午借书时像是打谜语一般让人去猜,但却又是个极其简单谁都能猜得到的谜语,就是代表说和对方说,傍晚我会出来。
但两人似乎又都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张雨博带上了姐姐的孩子,舒小舍则约上了张维,一切只是想说明,这也就是个偶遇。
李德福喊着:“急着回去干嘛,坐一会呗。”
舒小舍对张维点了一下头,两人走去进入了这个聊天圈。
“张维你回来了,你们大学里过的舒服吧?是不是天天都在谈恋爱。都说大学生十个有九个都不是在学习的,是在学校谈恋爱的。”赵勇调侃道。
张维笑道:“那也不一定。”
“你们学校乱不乱?打不打架?还记得不?我们小学的时候,我们四个,就是你、我,还有舒小舍和宋海东。和一个高年级的学生打架,结果反而被他打的要死。”赵勇真是三句话都不离本行,张嘴就是打架。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张维淡淡的应道,不置可否。
赵勇丝毫没注意到张维的表情,自顾自说的口沫横飞:“舒小舍全忘了,还说没有这事。真说起来,这事全是汤姆的宋海东挑起来的!这家伙绝对不是好东西。”
舒小舍不接话,也顾不上去看张雨博,因为此时只觉得大门口的广场上蚊子真多,尽叮着脚咬,好像叮出来好几个包,痒的难受,忍不住的挠。
赵勇照例又是祥林嫂一般絮絮叨叨的骂着宋海东,几人也都不插话,看着他一个人表演。
张雨博觉得好生无趣,带着孩子起身离去。李德福马上说:“我也走了,回家看电视。”
赵勇见人都要走,立即对着李德福喊着:“你汤姆的别走,看人家妹子走了,你也要走?不行!”
“你怎么老是盯着我?你是属蚊子的啊。”李德福忿忿不平。
舒小舍这才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没听说过吗?蚊子才是真爱,永远不离不弃。”
“这话说的好!”赵勇得意洋洋,哈哈大笑。“我就是爱你啊,我不盯你盯谁?舒小舍天天老老实实的上班,我当然要找你,我还要拉你去镇上玩,让你爸骂死你!”
“我可是好孩子,都是让你带坏的。”李德福嘲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