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雨停了,襄妃掀了攒珠海棠帘子,笑吟吟地进来。
“娘娘好清闲。”
陵容伸手叫她坐下,道:“偷得浮生半日闲,没几日宫里就又要热闹了。”
襄妃用了一口牛乳茶,眼睛一亮,陵容就说,“要是喜欢,待会带些回去,让温仪也尝尝。”
襄妃无奈道:“温仪越大,臣妾越是管不住她。如今生了爱美之心,三餐只用从前的一半,说是要和她大姐姐一般纤瘦,”她叹了一口气,说“臣妾是劝不动了,但愿她能听得进娘娘的话,不要浪费了杏雨的手艺才行。”
陵容笑道:“她也长大了。本宫记得,她只比淑和小一岁?”
襄妃不自觉含了一抹笑:“是,小一岁。看着还跟个孩子似的。”
陵容道:“明年五月是淑和的及笄礼,后年六月是温仪的及笄礼,小孩子长大,就在一瞬间啊。”
“当初本宫才入宫,她还离不了人抱呢。”
说起这个,襄妃也蓦地放空了思绪,仿佛看到这些年温仪一步步长大的样子。
温仪,是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娘娘,淑和帝姬的夫婿,可有什么人选?”
陵容道:“本宫也在为这事发愁呢。”
当着明人,陵容不说暗话,她心里虽然不会因为吕氏的事情迁怒淑和,但是吕氏如今在宫中不过是官女子的身份,淑和的前程,可是被她大大耽误了。
如今淑和唯一能靠的,就是太后。
只有趁着太后还在,尽快为她定下婚事,才不至于太委屈她。
否则,一个没有母妃在宫中支撑的帝姬,就算人家尚主,心里也憋屈。
襄妃拈了捻佛珠,道:“京中,身份上能和淑和相配的,只有公侯伯爵之家。”
“不过,若是家底殷实的,未必看得上淑和这位帝姬,若是家底破败了些,有恐怕别人说闲话,说娘娘待淑和不慈。”
陵容道:“如今做了驸马的,都没有实权,但凡有些许抱负的男儿,都不愿尚主。”
“若是酒肉之徒,岂不是将淑和往火坑里推?”
知道曹琴默也有女儿,且不久也是杏嫁之年,陵容道:“本宫心里倒是有一个主意。”
“凤台选婿。”
曹琴默眼睛一亮,正想说什么,清如匆匆忙忙地过来,“娘娘,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