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羽丽放声大哭,本欲扑到父亲身上,可无奈父亲满身箭羽,她无法近身,羽丽不是怕弄伤自己,而是怕弄痛了父亲。她觉得父亲还是有知觉的,他还在看着自己,他的眼睛还是没有闭上。
顺着父亲眼望之处,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哭声立止。
和着悲痛的苦水,她眼神凌厉,迅速起身,一枪刺向楚王。
这一枪并不十犀利,也不十分花哨。只是花了她毕生的力气,饮尽了满腔的仇恨。她要杀了楚王,给父亲一个交代。
莫问前路,只看今朝。
她刺出了这一枪,楚王是万万避不开的。
姬无咎似乎身后有眼,他猛然转身隔开在他们中间,用肘抵住了羽丽的右腕。羽丽手上吃疼,才发现自己左肩也中了一箭,第二击便使不出来。
“你干嘛!我要杀了他!替我父亲报仇!”羽丽惊讶地看着姬无咎,她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出手阻挡。
“不要杀我,我免你们死罪。”楚王惊慌躲闪。
姬无咎冷冷看着她,他不让她杀,她一定杀不了。
“我们走。”姬无咎已解开车马行辕,眼看马没了束缚,向前奔去。他将楚王推离,一把抱起羽丽。
“得罪。”
他已带她跃上了右边那匹马的马背。
“我爹还在车上!我不能留下他一个人!”羽丽挣扎,可她被姬无咎牢牢箍在怀里,这一急一恼一痛同时加诸,加之昨晚一夜没睡,竟望着父亲尚未瞑目的双眼,昏了过去。
这马果然神骏,一骑绝尘,兵车上的楚王越来越远,楚王脱离挟持,神气活现,眼见满身是血如刺猬一般的安儒躺在脚边甚是恶心,便一脚将他踢下车去,望着远远而去的羽丽跳脚叹息。
“小姑娘姿色俏丽英气逼人,相比之下寡人后宫皆无颜色,若不杀寡人,寡人也不和你计较,给寡人作个姬妾可好啊!”他这色心起得也忒快了些。
忽然一件物事凌空飞来,还未看见,便已贴在楚王嘴上。那力道实在很大,便像一记嘴巴抽上楚王,抽得他一个趔趄险些跌下车去。那嘴上印出了一大片红印。
“啊!”楚王捂着嘴,这一记吃疼和口中黄沙里应外合,相得益彰,搞得楚王恼怒万分。兵车匆匆赶来护驾,黄歇急忙将楚王迎到轿车中压惊,见他嘴上一片血红,心知定是刚刚的话,吃了少年剑客一记飞叶。这飞叶功夫实在了得,若他早早使出,他们又如何暗算得了安儒父女。
楚王怒气冲天:“把他们给我抓回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断!”
黄歇领命下去,布置好追捕事宜,命人将安儒好生安葬。
那远处追来的兵车荡起一阵尘土,被落得越来越远,连飞射而来的剑弩都追赶不上了。
羽丽此时已昏迷过去,幸好她没听见楚王的话,不然还要挣扎着回去拼命。
[1]处世不能先求自身之存,而须先求万物之存。将自身之独存置之度外。圣人以资借万物成就圣业,这就是以无私成就其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