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几日,羽丽退烧醒来能下地走动了,便日日跑去看顾姬无咎,姬无咎一直昏迷不幸,除了用药吊住一口气,惋星没有半点办法。
除此之外,惋星心里却有一块大石放心不下,生出无数疑窦。那日和燮月说完话,她又查看古籍看得晚了,竟趴在桌上睡到第二天日中。她本念着要去禀告师父,一睁眼却见师父立在床头,脸上阴晴不定地盯着姬无咎。
此时姬无咎尚未醒来,师父盯着他的服色若有所思,惋星忙站起向师父请安,并报知了姬无咎的身份来历。
花神剑口中默默念着楚墨两个字,似乎轻轻的哼了一声,便一甩袍袖出了房门。
惋星昨日查了古籍,也想了试了无数法子却都不顶用。她心知姬无咎体内双生蛊消耗极大,若要救他活命只能拔出此蛊。这蛊属楚墨一门,拔蛊要楚墨专门药引,用药续命只能一时,且他一直昏迷不醒,时间越久危害越大。是安排车马将他送归,还是请楚墨人来这里医治,总得有个处置才行,这会可正好请示花神剑定夺。
怪就怪在,平日里菩萨心肠的花神剑竟是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没有,就这么置之不理了许多天。
惋星不明就里,也猜不透师父心思,每日殚精竭虑的医治姬无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和燮月私下商量着,这样总不是办法,便自作主张着人送信给天门山楚墨,宇墨寒这才知道姬无咎出了事,那太极仙师墨翟知晓姬荧没同姬无咎同去,便忙唤她跟着楚墨其他弟子前去接引。
这姬荧听说姬无咎伤重,那时见他如此了得,竟落到这般田地,尤其幸灾乐祸,也想来看看他怎么样了,便自己先跑了来。她来到谷外怎么都找不到入口,便在外面大喊大叫,燮月听见声音,只得向师父禀告,楚墨来谷外接人之事。
花神剑得知弟子给楚墨通报消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恨极楚墨,却也不愿亲手害人,便只想姬无咎自生自灭了事。
这燮月和惋星刚刚被一顿好批出来,听说师父又叫她们进去,一个个战战兢兢。这次师父摆了摆手,让她们将姬无咎送出谷,交给墨家弟子便速速回来。
师父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弯,似乎比骂她们一顿还要可怕。
两姐妹驾着辆车放上姬无咎,赶紧就要速去速回,羽丽见姬无咎要被送回楚墨,便跑去跟花神剑辞行,也跟着要告辞出谷。
惋星忙劝慰道:“妹妹身体尚未痊愈,还是在这里多留些日子为好。”
羽丽见自己因一念之差将姬无咎害成这样,不肯独留,坚持要看他醒来才能放心。便将姬无咎怎么奉命带她去找鬼谷子,怎么跟他劫楚王救父亲,怎么在林中屡次助她救她,又遇蛊毒发作险些丧命……都和夑月、惋星说了一遍。恳请她们一定帮忙将姬无咎救活。
“你要去投鬼谷子?”不知何时,花神剑已站在门口。
“师父。”燮月、惋星拜见花神剑。
“是。”羽丽答。
“投他作甚。”花神剑说。
“不是我要投他,是他找我。姬无咎救我性命,我们也该帮他完成任务才行,我去见完鬼谷子,就去找三哥哥学武功了。”羽丽答道。
“你要学武功?那便哪都不用去了。”花神剑说。
燮月没想到师父会出现,且问这许多无关痛痒的话。可她何其机敏,听师父这话话里有话,赶紧插口:“是啊,你要学武功,还乱跑什么,天下武功第一便是我家师父的越女剑法。”
“是么?”她只听过越女助越破吴和坠崖的故事,却不懂这天授剑法竟有好大名头。
“自然,你出去随便问问,便知道越女剑法有多厉害。你那三哥哥又是谁。”燮月问。
“便是韩国公子韩非。”说起三哥哥韩非,羽丽看起来相当骄傲,不是因为他韩国公子的身份,而是独她能叫的三哥哥这个名字。
花神剑一皱眉,一个韩国公子,会什么武功。“我今日收你为徒,你便做我的关门弟子罢。”花神剑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