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丽本不是个会轻信别人的人,否则也不会跟姬无咎闹那一通弯子。可此时她倔强劲儿被激了起来,偏要和姬无咎犟嘴。
“刚才那人怎么了,我看他挺好的。”羽丽故意气姬无咎,又补了一句,“比你好使多了。”
姬无咎此次来找羽丽是要告诉她安潇的消息,和心平气和与她做两句交代。见羽丽和一陌生男子走在一路,两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便暗中观察了一阵。以他阅人眼力,知那人道行高深,说不定是故意接近羽丽有所图谋,生怕羽丽吃亏上当。谁知羽丽越好言相劝越蛮不讲理,气得姬无咎一下将她推在墙上。
羽丽两只手腕都被他死死按住,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你干嘛!放开我!”
羽丽昂起头,直视着他深潭一般的眼眸。
忽然,姬无咎俯身靠向羽丽,将她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曾经无数次对战经验告诉羽丽,被人制服时一定要全神紧绷做好防护,否则会伤得很惨。她早已条件反射般做好了战斗准备,却猝不及防被他抱住。她闻着他身上冷冷的熟悉的味道,身体却还在拳打脚踢地兀自挣脱,全然不知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伤她。
只听“咔嚓”“簌”的一阵细响,远处“啪”“扑通”两声过后,便是“哎呦”之声不绝于耳。
“油腔滑调装腔作势。”
姬无咎的声音尤在耳边,却已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并将“敌人”击翻在地。
李斯赶过来时,正见羽丽在姬无咎怀里挣扎。他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也并非正义感爆棚非要逞个英雄。可鬼使神差,他拾起一块大石,远远向姬无咎头上抛去,想要偷袭一下这块目中无人的铁。
姬无咎身后有眼,飞来石头早已被他抓在手里,“咔嚓”一声捏得碎裂。
他手指轻轻一弹,只听“簌”的一响,其中一粒石子稳准地打向了李斯,“啪”地一声击中李斯抛石的手腕。
于是“扑通”两声,李斯不仅扇子落到地上,人也跟着跌倒,捂着头大叫不已。
李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手,感觉手腕要被打穿了一样,作势摔倒在地,开始演戏,却忘记了头上的包,滚落在地时竟然包先着地,疼得他眼冒金星,顺势倒在地上作濒死挣扎状。
“你这是干嘛,对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出手这么重?”羽丽挣开姬无咎紧张地跑过去。
姬无咎早看他不像会武功的,却是想试他一试,见羽丽这个反应,脸色更沉了。
李斯躺在地上,伸出血淋淋的右手,颤声道:“羽姑娘,在下,实在是关心姑娘安危,怕,这个歹人对你不利。看来,看来要与姑娘永诀了……”说着两腿一蹬,险些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别装了。”姬无咎早看出他的把戏,远远道。
羽丽气姬无咎乱伤人,见他还要如此无理,更是关心李斯,又是吹又是擦,拿出手绢来给他包扎伤口。
姬无咎气恼,极力克制:“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似乎说给羽丽,又是说给李斯。
他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开。
羽丽见姬无咎真的走了,且已走远。
她心里百味杂陈,放下李斯手,怅然若失地怔怔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我要是死了,你可要替我收尸啊……”李斯偷眼看她,无病呻吟。
“好了别演了,快起来吧。我不想演了。”羽丽朝另一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