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无礼的狗杂种!”
此话一出,丁敏君怒从心起,喝道,“小小年纪,逞口舌之快,果然蛇鼠一窝,生出来的歪瓜裂枣。”
“不对不对。”石破天连连摇头,刚才别人互相争论,他听不懂,现在这位说的内容,他可再明白不过了,便大声道,“你一定没在山上住过,对不对?蛇和鼠怎么能在一个窝里呢?那定是老鼠被蛇抓到,做了蛇的食物才是。而且,生出来的也绝不可能是瓜和枣,只能生出来蛇蛋,你可不能当瓜和枣吃了,万一被毒死,那可就是大大的坏事了。”
他认真的提醒对方,可这些话在丁敏君听来,简直如当面调戏般的侮辱,比刚才的“下三滥”还让她怒不可遏,当下也不说话,挺剑便刺。
“师姐不可!”纪晓芙长剑横出,将她这一剑格开,“童言无忌,你怎能伤害于他?若是传出去,对咱们峨眉派名声不好。”
“名声?你敢跟我说名声?”丁敏君扬起眉毛,喝道,“纪师妹,今日有外人在场,我给你留些面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胳膊肘往外拐啊。”
“师姐,你这话是何意?”纪晓芙脸红起来,“无忌是张真人的徒孙,这等身份,你说什么胳膊肘往外拐?”
“你说是无忌便是无忌?”丁敏君手中长剑横陈,“我看你是身在峨眉,心在魔教!”
“师姐,你……”纪晓芙脸色变得瞬间苍白。
“别废话了!”有人喊道,“彭和尚,你既不交出白龟寿的下落,今日捉了这狗杂种也是一样!”
话音刚落,只听哧哧两声,两道暗器向彭和尚打去。
彭和尚向后一躲,却见对面冲出来身影,伸手朝石破天抓去。
正是那昆仑派的长须真人。
“糟糕!”常遇春本以为凭张三丰的招牌,对面会对张无忌心存忌惮,哪知对方真敢下手,举刀便要阻拦,可他武功尽失,才堪堪迈出一步,对方的手指已经触到了石破天的肩膀。
这招“三阴手”乃是昆仑有名的功法,结合了擒拿、扣穴多重手法,一旦使出,往往令对手措手不及。长须道人用了这招,乃是存着一击必中的心思,先用暗器逼退彭和尚,再出手夺人,对方又是个十来岁的小娃娃,断无失手可能。
石破天虽一身上乘内功,但动手过招的临敌本领却差得很,眼见对方冲势凶猛,脑子里却只会浮出“怎么办”三个字。
不过他脑子转不过来,身体却起了反应,再加上穿越过来之前,在船上与丁不四正在切磋一十八路擒拿手,顿时身子一闪,右手以“虎爪手”直接抓在他的灵台穴上,左手一招“玉女拈针”,本要拿住他的悬枢穴,却因为胳膊太短,一下子捏在他的腰间京门穴上,强劲内力陡然发出。
只听见长须道人“啊呀”一声,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人在空中还未落地,竟然“哈哈哈”笑了起来。众人皆是一愣,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那长须道人倒在地上,表情痛苦万分,口中却“哈哈”不停,灰袍僧人急忙抢过去,运功推拿,方才慢慢平复下来。
可那长须道人虽然平复了“哈哈”,身上却犹自不停发抖,脸色也开始发青。灰袍僧人抬头怒视石破天,喝道:“你这是什么歹毒功夫?”
原来那京门穴,乃是三大笑穴之一,寻常点穴就能让人哈哈不停,更何况他还用了强劲的内力。而那长须道人发抖,却是因为这些天运功消解寒毒,那极阴之力随着内劲迸发,一同排了出来。
也怪这长须道人自己大意,他使出“三阴手”,只想着快拿快退,怎会料到这小孩子竟然还会反击,更不会想到,对方还有一身的雄厚内力,所以一搭手便觉不妙。饶是他数十年的修为,也抵挡不住那阴寒之毒,当下便说不出话来,只能盘膝在地,拼命用功。
“啊?我,我这功夫,不歹毒啊……”石破天看着自己的双手,打死也搞不明白,跟丁不四打的时候那么费劲,怎么这个老道却那么不堪一击。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会擒拿手?哎呀其实我刚才那招有好几处破绽的,下次我告诉你怎么破。”
彭和尚和常遇春对视一眼,震惊不已,对面几人也是又惊又怒。众人皆是武林中人,自然知道长须道人的功力如何,见他一招就被张无忌击退,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而彭和尚离得近些,也受到内力的劲风波及,哪会想到他小小年纪,内力在他之上。
“小贼,你今日是不是一定要帮他?”灰袍僧人怒道。
“老贼,你们欺负人,我就要帮他!”石破天大声道,“别说是今天了,我明天也帮,后天也……啊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彭和尚,“秃大哥,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这一声“秃大哥”,让彭和尚一愣:“我吗?”
“嗯。”石破天点头道,“我是狗杂种,你不是说你叫秃毛驴?”
“哈哈。”彭和尚大笑起来,“狗兄弟,秃大哥办完事,就陪你一程。”
“行。”石破天笑起来,转头望向灰袍僧人,“后天也帮。”
“好。”灰袍僧人强忍住怒气,看了纪晓芙一眼,说道,“今日若少林要留这娃娃,想必峨眉派还是会阻拦吧?”
“大师,你这是何意?”丁敏君说道,“我是她师姐,你觉得我在这里说了不算吗?”
灰袍僧人冷笑一声:“哼,以我们八人合力,拿下彭和尚已属不易,若你峨眉二人两条心,又如何能留得住他们?”
听了这话,丁敏君顿时变了脸色:“纪师妹,你果真要帮这狗杂种?”
“师姐,莫要逼我。”纪晓芙急切道,“峨眉武当关系匪浅,当以大局为重。”
“好,好,好。”丁敏君冷笑一声,“好一个大局为重。今日,我便替师父清理门户,你去与那魔教一同大局为重吧!拔剑!”
“师姐,你怎能如此说话?”纪晓芙后退一步,手中长剑垂地,不肯提起。
“怎么你俩也要打?”石破天着急起来,“下三滥的妖女,你不许打架!”
他虽然不懂下三滥的意思,但过了这么久,丁敏君对他又是这般态度,此时也知道了不是什么好话,可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情急之下便喊了出来。
“狗杂种!”丁敏君怒骂一声,冲纪晓芙喝道,“纪师妹,你听到了没?你说峨眉武当关系匪浅,可这小子言语中哪有尊卑之分?我好歹算是个师伯的辈分吧?这小子自称狗杂种,自甘下流,又在此地护着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你不杀他,我来杀——”
话音未落,便一剑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