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和尚:“……”
“我就喜欢叫它阿黄。”石破天摸了摸小狗的脑袋,那黑黝黝的眼睛正神采奕奕地盯着他,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手,“你看,它就是我的阿黄,我叫它,它会舔我。”
“就是只小屁狗,谁叫它都会舔的。”彭和尚说道,“不信我叫它试试。”
他凑近了石破天,把手伸到小狗面前,叫道:“阿黄!”
“汪汪,汪!”阿黄虽然还小,却冲他呲牙,嫩吼了三声。
“哈哈哈。”常遇春大笑道,“和尚,你吃过狗肉,它咬你。你看我来试试……阿黄!”
“汪汪!”依旧是娇嫩娇嫩的吼叫。
“咦,这狗还真是奇怪,就跟狗兄弟亲近。”
“那是,要不为啥是咱狗兄弟呢?”
“少主,让龟爷爷摸一下阿黄呗?阿黄,我是自己人……”
“汪汪!”
“哎?老乌龟,为啥你们都叫两声,就我三声?我再试试……阿黄?”
“汪汪汪!”
“……”
再往前行,不远处,一条溪流清澈见底。
溪流的旁边,七八间茅屋错落有致,在茅屋的前后,几处花圃里种满了各种药材花草。
常遇春松了一口气道:“可算找到了,看那些花圃,都是胡师伯种的药材。”
他辈分低,来到这里便恭敬有加,大声说道:“弟子常遇春叩见胡师伯。”
彭和尚却丝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喊道:“胡青牛,彭大爷在此,还不快快滚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茅屋中走出来一位神清骨秀的中年人,拎着一个熬药的瓦罐,没好气地说道:“彭和尚,你再嚷嚷叫,等我在你的伤处抹上黑心膏,看你会不会给我跪下磕头。”
“哈哈,胡青牛,想让老子磕头还不容易?”彭和尚大笑道,“你救了明教那么多兄弟性命,别说磕头,就是让我每天给你做饭洗脚,老子也是愿意的。”
“吃你做的饭?还不如让我去死。”胡青牛拿了把铁耙子,在花圃里挖了坑,把瓦罐里的药渣倒在里面,又撒了些土盖上,回过头来,“这位是天鹰教白坛主吧?”
白龟寿双手抱拳:“天鹰教玄武坛坛主白龟寿,给胡医仙问好。”
胡青牛外号“蝶谷医仙”,是明教有名的神医,却也有外号叫“见死不救”,原因就在于,他只救明教的兄弟,如果是其他门派,一概不管。
“明教和天鹰教本是一家,白坛主不要客气,更何况白坛主义薄云天,是条好汉。”胡青牛拿着药罐,径直走进茅屋,“你伤最重,先给你治,都进来吧。”
众人走进茅屋。只见屋里热气腾腾,两个小僮正站在火炉前煮药,一侧的木架子上,摆了一层层的药匣子。胡青牛在白龟寿腕脉上搭了下,眉头皱起来,问道:“白坛主,你最近受的伤,都不算什么,只是十多年前的旧伤复发,经脉阻塞,每到月圆那几日,便半身麻痹,如炭火烧心,生不如死,治起来可是麻烦的很。”
白龟寿惊讶道:“果然是胡神医,说得一点不差。我这旧伤,正是金毛狮王谢逊送的,能活下来已经是造化了,治不好也不打紧。”
“放屁!”胡青牛眼睛一瞪,骂道,“我明教兄弟受伤,来到蝴蝶谷,岂有治不好的道理?若是治不好的话,我胡青牛的脑袋拿下来给你喂狗!”
石破天一惊,抱着阿黄的胳膊紧了紧,心道:“脑袋也能拿下来?这人可真是大大的厉害!不过我可不让阿黄吃他的脑袋,说话那么凶,阿黄吃了也会变成凶狗,绝不吃,绝不!”
见他表情紧张,胡青牛不禁多看了他两眼,问道:“这孩子又是谁?”
“师伯,他是……”
常遇春刚要张口,石破天便开口道:“我是狗杂种!”
“狗杂种?”胡青牛看看他,又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墨影小狗,点点头,“你俩倒是挺配。”
“他叫阿黄。”石破天将阿黄脑袋露出来给胡青牛看,“是我,我,我……”
石破天本想说“我的狗”,可他生性纯厚,绝不是“在路上捡个东西就说是自己的”这种人,这三个字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小时候只有阿黄这一条好朋友,现在又遇见墨影,原本对阿黄的百般思念全都转移到了它身上,又怕胡青牛说这狗是他养的,所以心里发虚,声音也越来越低。
“嗯,是你的狗。”胡青牛也不知道这小孩为什么紧张,点点头道。
“对对对对对!”石破天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开了花似的。
此时阿黄已经在他怀里呼呼大睡,毛茸茸的耳朵偶尔摆动,也不知是不是那一世的阿黄,跟着来到了这个世界,孤苦伶仃地寻找了几个日夜,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所以才睡得如此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