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烙饼、煎饼,他只需要做点稀粥。
不一会,水开下米,用筷子不断搅拌,省着糊底。从包袱里取出来两只煮好的咸鸭蛋,剥好了,放锅里捣碎。
这一锅大米粥,就变得油汪汪,香喷喷的了。
找地方放水的时候,在空地西侧,大楼南墙根,居然发现了一小片儿荒废的菜地。
别的都被草欺死了,就剩下小葱和韭菜还坚强的活着。
他欣喜若狂,正愁没滋味儿呢。
到了中午十点半,太阳已经热的下火,人是干不了活了。硬顶着瞎折腾,不出半天就得中暑,还得耽误下午出工。
哥几个闻着味儿就过来了,探头一看,馋的直流口水。
“老二,鸭蛋在哪儿整的,你偷生产队鸭蛋!”三毛子这个憨憨,当着哥哥举报弟弟。
“少放屁,鸭蛋下在窝里是生产队的,下在河滩上,那就是我捡的!”
没水洗手洗脸,陈江河又拿了两颗鸭蛋,一张烙饼,领他们到隔壁洗漱。
看门大爷喜笑颜开,嘴里吵吵着不用不用,接过东西的时候相当麻利。“随便使,想啥时过来就过来!”
回到自己这边儿,大家各自打开包袱,拿出干粮。
陈江河跟陈江海拿出自己的一份,分给秦怀德。
吃着喝着,大家很快熟络起来,秦大哥给几人讲分队儿的形势,他在郊区,信息要比山沟子里灵通许多。
“咱们这边晚啊,说是两年前,南边就这么干了。我还听说,江浙那一片,人家根本就没搞大集体...”
一顿饭吃下来,秦大哥成了中心人物,把这群小伙子给镇住了。
吃完饭,陈江河带二宝收拾住的地方,剩下三人收拾警卫室小房。
一进大厂房,二宝就惊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房子。
就一个大空膛,十米高,几十米那么长,人在里面都变小了。地上还有各种未拆除的铁机器,散发出一股机油味。
在东头,有个所谓的办公区,大概魏厂长说的能住宿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面积也不太大,三个房间,每个二十多平。
门上的挂牌还没摘,写着“生产科”、“资料科”、“厂长办公室”。
四个人,住一间也行,两间也中,最后琢磨着一个屋能少分摊点蚊子,还是就可一个屋住。
中午休息一直要到两点半,要不这太阳的热度下不去。
没有床铺,他们就弄了点干草铺地,然后垫上褥子,合衣而卧,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到了下午两点,大家都醒了,试了试,太阳有点云彩遮着,也没那么毒。
秦怀德张罗着,先捆草往外运,他晚上还得回家,要不家里人该着急了。
陈江河看了大伙准备的吃食,就这几个人的饭量,不出三天大家就得喝刷锅水,他得出去找找不要票的粮食。
五个人干活,没半个小时就装了一车,突突突开到牛场,陈江河跟着卸车,痛快的收钱。
一下午运过去三车,入账十五,他转手给了秦怀德五块。
“兄弟,给多了!本来我就占便宜,你这多给算咋回事儿!”
“没多给,那一块钱是明天预支的。你出来一天了,回头不得给嫂子和孩子带点东西回去么,先花着充裕。”
秦大哥嗯了一声,把钱揣兜里,拍着江河的肩膀,“兄弟,你是个干大事儿的人!”
“说啥呢,咱都是老实农民,就该互帮互助,以后咱们就一起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