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路坎儿,瞅了一眼那个老太太,喘气儿呢,应该不至于就这么没了。
“大姐,别嚎了,上路上拦车去。别管哪个方向的,求人赶紧把你妈送医院。”
说完,也不理她的反应,翻身爬上路面,领着那个中年人往大队部走。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车上的人你都认识?”
“哦,我就一农民,有好几个都是我们村的,要一起进城打工!”
“打工?”
“对,县里不是有个养牛场么,大粪沤多了,熏的你们不是难受么!我们是过去铲粪的,农民工!”
中年人嗯了一声,没做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又问:“那你们进城住哪儿,咋解决吃饭问题,养牛场能给你们开多少钱?”
陈江河走路步幅大,他心里头着急,走的就快了些,中年人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呗!”
俩人瞎扯胡聊,陈江河觉着这人太爱打听,能支糊过去的,就三言两语应付过去。
走了约莫也就十分钟,取材河公社的村子就到了。
顺着旗杆就能找到队部,一个公社,有旗的一般不是学校就是办公点。
来到地方,俩人身上还没怎么干呢。
取材河的人一瞧,这应该是掉河里了,说不定是来找拖拉机拽车的。
中年人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印章,“我是县防洪指挥部的,借你们电话用用,我姓梁,叫梁斌!”
公社队长将电话从锁着的盒子里拿出来,梁斌开始拨号。
过了挺长时间,那边有了接线员的声音,“帮我要县政府办公室,我是副县长梁斌,现在在取材河公社。”
一分钟多后,电话通了,“立即派公交车到取材河小石桥路段,这里发生的了车祸,总计三十七人。让县医院做好准备,有两名重伤。最好派一辆大客车,再来一辆带货箱的轻卡,重伤人员已经昏迷。”
撂下电话,屋里的人都站起来等着安排。
县长到了,这正式表现得时候,最起码能让县长记住,取材河人是什么精神面貌。
梁斌大手一挥,“把村里的拖拉机和马都带上,有俩辆车都掉沟里了!”
公社队长一张罗,大伙去叫车的叫车,去牵马的牵马。
不过命令秃露反帐,急虽然是急了,却少了一些章法。
不一会,突突突的声音来到门前,陈江河跟着上车,往出事地点回去。
“小伙子,你真是个农民?读过书吧,我看你比一般大学生都强!”
陈江河无奈的笑笑,要是谁做了那么一个吓人的梦,肯定成长的也会很快。他如今一切的表现,只不过是一种成熟。
回到小石桥,看样子他们拦到车了,人少了好几个。
不过中年妇女仍然在,她妈也还在路坎儿下躺着。
陈江河啐了一口,这帮人,不知道优先照顾伤者么。可又一想,还不知道什么车呢,也许人家真的不方便。
取材河村的人拿着绳子一顿绑,用拖拉机吭哧瘪肚的拽了半天,小汽车还是没弄上岸。
陈江河看着他们使蛮力,再过一会车都弄散架子了。
自己下去钻进车里,把档摘了,把着方向盘一顿指挥,终于顺利的把车拖了出来。
那边大客车还在呼呼冒烟,虽然没什么明火和爆炸,但显然谁都不想去救援。
小轿车的司机如今靠坐着一个土堆在抽烟,脸上全是受了惊吓之后的那种迷茫。
梁斌又过来找陈江河,“小伙子,组织人先把这俩抬上来吧,别一会爆炸,再把他俩点着了。”
“对了,你说你去城里打工是吧,那个养牛场的水库也归我管,你现在是我的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