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报案人叫田富贵,他儿子不会是田向阳吧?”
李所回头看他,俩人差点撞上。
“怎么的,认识?我跟你说,可不许打击报复,犯法的懂不懂?”
他又被带回拘留室,里面空空荡荡,就他一个人。
“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就让家属来交钱,我帮你说和说和,一半的医疗费也就一百多,我看你出得起。”
陈江河往长凳上一躺,闭目养神。
农民又没有原罪,凭什么别人说什么是什么。
按照梦里的经验,有本事上法院告去,要是法官判了,还有二审和高院,他就不信没讲理的地方。
另一边,李宝库满头汗水的回到农业局,找到了自己的主管副局长。
“你实在亲戚啊,这事儿可不好办,人家躺着呢,这就是天大的道理,咱浑身有嘴说不清啊。
这样,我给他们局长打个电话,最起码保证不上手段,你赶紧去想别的招。”
李宝库留下一条烟,匆匆的往铁路仓库赶。
到了地方,看见一帮人围着俩老头,吵吵嚷嚷的,马上就要动手了。
他冲过去拦在中间,“干嘛呢,嘛呢?光天化日的,你们欺负老人,缺不缺德啊?”
“你他妈谁啊,该你什么事儿,赶紧给我让开!”
“滚犊子,要不连你一块削!”
“要不你赔我医药费,你替他给!”
十几个人,一人一句,把李宝库说得脑袋懵圈。
退到老丈人身边,“爹,咋回事儿啊,怎么要账还要到这来了?”
陈西远端着铁锹,做着民兵训练,标准的刺刀搏击姿态。
“我他妈哪儿知道咋回事儿,这些人说是车祸事故的家属,跑到粪厂找江河要钱。我说让人带走了,他们不信,又跑到这边来找我要人。现在工地也让他们搁楞停了,这帮王八羔子。”
李宝库脑袋根本不够用了,大家都出车祸,为什么会盯着陈江河要钱呢。
这不符合常理,要么去找公交司机,要么去找公交公司,找一个旅客算怎么回事儿。
没功夫歇息,他又推着车子出来,奔人民医院去了。
另一边,秦怀德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终于见到了魏桥。
把事情一说,魏桥也直皱眉头。涉嫌巨额盗窃,还有伤人罪,这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放人的。
他在办公室摇了一圈电话,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让秦怀德回去继续等,看后面的处置,随机应变。
事情就这么耽误下来,工地停了,陈江河进去了,铁路仓库也被围上了。
最闹心的是吴大强,之前粪堆有了处理希望,他都跟县里写了保证书了。这一耽误,弄不好别人真要关他的厂,停他的职,甚至打上他家的门。
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他舅舅。
“什么,停工了?你可别给我搞事,上次我说了一火车皮好话,才给你求来二十天限期。
你赶快把工人找回来,赶紧开工,一天也不能耽误。
马上就要到雨季,你那一大堆粪,要是赶上大暴雨,到时候臭了全城,咱爷俩都得上批评会儿。”
吴大强也想继续开工啊,关键是别人不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