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所长兵分两路,各自去调查。
梁县长和钱副局研究了一下,决定带着陈江河去医院看看,毕竟那边还有好几个住院的。
交通肇事这个案子,一并侦查算了。
县城很小,医院离东山所也就两千多米,他们也就比王所晚到了几分钟。
找到对应的病房,听见里面已经吵起来了。
“不行,我就要告他!我孙子的媳妇不清白了,都是让他给祸祸的,治不了流氓罪我就告他抢劫。”
“老太太,您这不是胡闹么,告人要讲证据的。”
“那我不管,我就要告,你们不抓他,我就让儿子把我抬到你们所里去!”
几个人定住脚步,直接在外面偷听了起来。
这时候,另一个声音开始说话,“王所,这也不怪我们,婚前体检,我外甥媳妇已经不是处女了。
他们俩处过对象,我们老田家吃了这个亏,不找他找谁!”
钱副局就要往里面冲,这帮人,真是不拿法律当回事儿啊,打击报复都公开化了。
梁县长却拦住了他,意思要继续听听,这帮人到底要出什么招儿。
王所的声音,“我不管你们什么恩怨,法律不是你们可以玩弄的工具,除非你能提供正凭实据,否则这就是诬告,诬告你们懂吗,那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我不怕,我就告,有本事你们就把我抓紧去,反正我跟老田离婚了!”
一个年轻点的女声,“你让他证明他没干啊,他要是能拿出来证明,我们就撤案!”
俩人带着陈江河,找了个空病房进去。
“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江河一挠腮帮子,脸上全是无奈,“我哪儿知道啊,如果她是田向阳的奶奶,那她孙媳妇就是我青梅竹马的邻居,马小燕。
半个月之前,老田家上村里提亲,燕子抛下我跟人订婚了。
我这些年一直念书,直到十八岁才因为不能高考,退学回家给生产队干活。
跟燕子俩,我们一向发乎情止乎礼,啥出格的都没干过。
而且就算干了啥,那也是我俩谈恋爱在先,又不是他们订婚之后我插足的。
这事儿,我才是受害者呀!”
男人都懂,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本来还以为陈江河是那个办错事儿的,这么一看弄反了。
梁县长眉头紧锁,把自己的人生经历过了一遍,也没找出来个可以参照的案例。
“我也不安慰你了,反正这个事儿我保你,咱们先看看其他伤者去!”
三人去看了秘书和司机,秘书其实没啥大事儿,就是脸上破了个口子,颈椎翻车时受了轻伤。
大客车司机就比较惨,他年纪大,都五十了,出事儿时差点从前挡射出去。
这年头的玻璃还不是安全玻璃,没有说里面易碎,外面强化抗造的一说。
钢化就是钢化,两面都硬,而且他前面就一个方向盘,根本没有缓冲。
事故发生时,基本就是一百多斤,二三十迈的速度,直接来了个脸刹,现在重度脑震荡。
回忆起来事故,司机说两个大车鸣笛,都在让对方先过桥。
小轿车是后插上来的,估计是嫌错车太慢,着急通过。
这也是导致事故的主要原因。
当时他不该打方向盘的,毕竟车上人多,但下意识觉得轿车里肯定是领导,不想追尾。
谁知道卡车重载不敢让路,把小轿车给挤出去了,大客车为了避免相撞,也只能拐到路边。
听完,梁县长咬着嘴唇寻思了好一阵,转身出去了。
这还弄啥了,如果是大卡车的错儿,司机肯定不能帮人撒谎,又不认识。
自己这边,肯定是秘书抢道了,嘴硬无非就是在推脱责任。
现在还剩陈江河这个事儿,他这个救人的小英雄,不能打成抢劫犯啊,何况人家还救了自己。
“钱局,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可以调查一下伤者,包括我秘书,看看是谁救了他们。
我相信你一定能依法办案,给陈江河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