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瞥了眼他：“放心，我不会伤害她们，只要你听话。”
杰瑞一下从椅子跪到地上：“先生，请您吩咐，我全部照您说的做。”
陈杰皱起眉头：“哎呀，别总是下跪，搞得我爱看这套似的。美利坚是个民主自由的国家，乖，咱不兴这个。”
“和尚，快扶杰瑞兄弟起来。”
“先生，您先吩咐我再……”
“给俺起来吧你，叽喳尽说鸟语！”
趁着杰瑞坐稳的功夫，陈杰点了根烟，半倚在梳妆台旁。
他思索片刻：“杰瑞，你知道波兰佬的大本营在哪？”
“我知道，就在上层最东边的废马厩里！先生，我可以带你们去！”
“不，我不想在镇子里杀人。”
陈杰掸了下烟灰：“杰瑞，我要你过去告诉他们，我被抓后，手下人都连夜坐马车跑了，还带着几个沉甸甸的大箱子。然后……”
“然后我假装带路，把他们引到埋伏的地点？”
“啧，”陈杰皱紧眉，“杰瑞，你很聪明，可你记住，我不喜欢别人打断我的话！”
“是是，先生，我一定改。”
杰瑞吓得缩紧脑袋，正抬手擦脑门的汗，眼睛忽然亮了下。
“先生，波兰佬们不是笨蛋。谢尔盖挨打后，我一天没露面，波兰佬肯定会怀疑我！”
“放心，我早帮你想好了。”
“什么？”
杰瑞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忽然闪过眼前。
“刺啦”一声闷响，手臂就被划开条口子。
“shit！You son of bitch！”
“俺哥，这洋鬼子可是骂我哩？”
“没有，”陈杰忙摆手，“他想他妈了。”
和尚这才罢休，猛推杰瑞脑袋一下。
陈杰则拿起早备好的毛巾，蹲在杰瑞身旁，温柔的包扎伤口。
“杰瑞，你不要生气，想救出你的家人，你自然受点委屈。不过你放心，你为我流了血，你家人一定不会再流。”
“哦，先生，上帝知道我多感谢您。”
“好了，”陈杰包扎好伤口站起身，“你是个聪明人，具体的话术，不用我教你。去吧，就说我手下的马车，肯定会路过草莓小径。”
“先生，那是个很好的伏击点。东边是内华达山脉，西边是圣丹尼小镇的森林，您真聪……”
“别拍马屁，快去吧。”
陈杰挥挥手，杰瑞起身鞠了躬，捂着伤口跑出旅店。
……
不久后，一道身影，砸响废弃马厩的破门。
“嘭嘭嘭！”
“快开门，我是杰瑞！”
“安德烈！安德烈！快开门！”
马厩里响起混乱急促的脚步声。
面前小门“吱呀”声被拉开，迎接杰瑞的，是一张扇过来的毛手。
“啪！”
“安德烈早就死了，你个杂种！”
卢卡打完巴掌，其余波兰佬也挤了过来。
一个个伸出蒲扇大的手，提鸡仔般，把杰瑞薅了进去。
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可怜的杰瑞，刚在旅馆挨过揍。进了马厩，又被当成沙包。
波兰佬打累了，卢卡才有机会问话。
他仗着力气大，一把提起杰瑞，把他悬空顶在墙上。
“杰瑞，你他妈的不呆旅馆去哪了？”
“如，卢卡，”杰瑞被揍的口齿不清，“谢尔盖被打后，我也暴露了。华国佬抓住我，差点要了我的命!”
“放屁！那个华人头子手那么黑，你被抓住还能有命？”
“华人头子是不好惹，可看押我的，是个小屁孩。”
“你看，”杰瑞扬扬包扎的手臂，“我趁他们去酒馆时逃跑，还被捅了一刀！”
卢卡这才放心，两手一松，杰瑞掉在地上。
“你来干嘛？”
“我逃走后回家藏好家人，又偷偷跑到旅店里。正巧看到华人们，往马车上装东西。卢卡，整整有三大箱，我敢发誓，里面一定都是东方带来的财宝！”
“怪不得你家里没人，怎么，你想带我去抢劫华人？”
“嘿，”杰瑞叫了声，“卢卡，安德烈死了，谢尔盖毁了容，只抢劫华人怎么够？咱们要杀光他们！”
“伙计们，你们说对吗？”
“对，给老大报仇！”
“嗨，卢卡，别犹豫了！”
卢卡寒着脸，片刻后砸了下拳。
“好吧，给我杀！大不了抢到财宝，就逃回波兰！”
“放心吧，卢卡，只是杀几个华国佬，没人会浪费赏金抓你的。”
杰瑞说着搂住卢卡的肩膀：“我知道一条近路，东边是内华达山脉，西边……”
……
望着波兰马队远去的尘土，和尚从树后闪出身子。
“俺哥，俺架马车跟上就中，你别去了呗？”
陈杰低头看了眼手提箱，里面藏着从船上带来的战利品。
几本马克吐温的书，几种罗伯特剩下的药，还有一套黑乎乎的设备。
“不行，这玩意你们不会用，还真得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