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心算无心,这就让听见这番话的南越帝师卢白颉眉头紧锁起来。
古往今来有关诗词的话题往往离不开忧国伤时、建功报国、思乡怀人、生活杂感、长亭送别、咏物言志等……
哪里有过“邻邦友好”之类的话题,即便是他卢白颉以此题作诗,都得好生思量,何况那些年纪不过双十的学子。
他们这般年纪作诗作词多也是风花雪月,寄情山水,没有相关的体会,又哪能作出有深意的诗词来?
这就是太学院那群老狐狸的狡猾所在了。
知道正面刚刚不过,就想出这般计策来,简直可耻。
那位太学院的院正程明这会儿嘴角上扬,眼中隐隐透着一丝得意,心想着南越才子之前不是很嚣张吗,待会就让你们体会一下被打脸的滋味。
此时的李长山嘴巴嗫嚅了几下,端起眼前酒碗喝了一口,用袖子抹了抹嘴角酒渍,而后开口说道:
“太后娘娘可听闻了外界的谣言,说是太学院早已与娘娘串通好了考题,为了此次文会的公平公正,不如让摄政王为此次文会命题吧?”
一代大儒果然有着一代大儒的气魄,对太后娘娘说话竟这般直接,大家纷纷看向了李长山,但见李长山一张笑脸看着摄政王楚临渊。
就听李长山又道:“这人心可畏,咱可不能不重视。”说完,李长山又看向了太学院院正程明,就见程明脸皮不由得抽动,这是有被李长山气到。
什么叫太学院与太后娘娘串通?
这是能摊开了说的事吗?
心想着李长山怎么如此大的胆子?
太后心中恶寒,却是没有表露在脸面上。
却不知自己与太学院所商量好的事,怎会传了出去,她本觉得按照南越使团提出来的文会规则,此次文会要想胜出也唯有此法了。
南越使团这边本来对于太学院与大羽太后的串通持无所谓的态度,因为在文学一道,南越学子几乎对大羽学子持碾压姿态。
按照南越随珠公主的话来说,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但他们终归是低估了大羽人的智慧。
太后淡然一笑,看向了楚临渊,“依卿所见,该当如何?”
随珠公主心道这位太后好会装,明明心中不悦,却还一副笑颜以对,被揭穿了阴谋都不会害臊?
楚临渊端起酒碗也喝了一口,想了想这才看向了露台上的诸位大人和儒士们,缓缓说道:
“明堂先生所说有理,我也听闻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虽不可当真,但也不能不重视,今日文会当着南越使者的面需得公平公正!”
“所以……”
他俯过身子放下酒碗,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又缓缓道:
“为了公平起见,不如今夜文会不限文题,但各方学子所作诗词题材不能重复,如何?”
“不限文题能让学子择其擅长的领域发挥。”
“而题材不能重复……学子中肯定会有同一领域的擅长者,限制了不能重复题材,就需要各方学子自行商榷如何分选题材进行创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