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在外间候着吧,万一王爷王妃半夜要水,在偏房恐怕听不见吩咐。”纵秋大大咧咧地说,丝毫没有小姑娘的羞怯。
反而是王昭萱呆了一呆,转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往常在王府也不是你管这事儿啊,你这是听谁说的?”
“方妈妈特地交代奴婢的,她说王爷年轻血气方刚,每晚难免多弄个几回,让奴婢夜里警醒着,别漏听了主子的吩咐。”
“你这丫头。”乌离有些脸热,又有点想笑。这丫头也太不害臊了吧,这么大咧咧地就喊出来了,她还当是问主子吃什么呢。还好这屋里没外人,不然羞都羞死了。
低头一看,王昭萱果然一脸赧然,耳根到脖颈都红了一片,恼怒的说:
“让你睡你就睡,哪儿那么多话。”
纵秋和乌离对视一眼,憋不住笑了一声,说:“奴婢知道了,这就跟乌离姐姐去睡了。”
拉着乌离要出房门,乌离笑道:“王妃,奴婢先去收拾床铺,一会儿来给王妃擦了头发再去睡。”
两人挽着手臂走了。
果然于威望有损,王昭萱气恼地想。她一听到纵秋的话,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就浮现记忆里的一些有颜色的画面,实在是让人血脉贲张。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王昭萱晃了晃头,把那些片段从脑子里赶出去,起身进了净房。
她不是没想过这事儿怎么解决,但来的第一天她就发现了,自己对于刘琮的肢体接触没有任何心理抵触。前十八年的人生并不只是单纯地灌输到她脑中的记忆,而是像真真切切地倍速经历的一遍。
就像曦和介所说的,她是21世纪的王昭萱,也是戌朝的王昭萱。相比于穿越回戌朝,其实更像是戌朝的王昭萱在某一天打盹的时候去到现代,度过了幸福而短暂的人生之后再回来了。
所以她确确实实是那个嫁给刘琮两年,有过肌肤之亲但还是和他不太熟的武陵王妃,既然之前都睡过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有了新的三观以后,要和一个和自己亲密度二十二的人干那种事,不像夫妻,像是炮友。王昭萱翻了个白眼,舀起一瓢水把头发上的香苓淋净。
晚些时候刘琮从前厅回来去了净房,王昭萱坐在桌前看书,由着乌离帮她绞干头发。
这书是离开王府之前王昭萱找府医刘大夫拿的,里头是一些基本的医学药理和养生食谱,她为了他们两个短命鬼的阳寿操碎了心。
“王妃,那奴婢先下去了,耳房离得也近,夜里若有什么吩咐朝着那边唤一声,奴婢也能听见的。”
这就说得委婉多了。王昭萱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
“睡你的吧,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儿。”
她心里暗自琢磨:这在别人府上多不方便呀,刘琮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事实证明方妈妈比王昭萱更了解刘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