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爱归可爱,但他不顶饱,王昭萱依依不舍地目送奶娘把人给抱走。
乌离和纵秋搬来案几放在床上,摆好饭食。看她们摆了两碗米饭,王昭萱疑惑地问刘琮道:
“你怎么也没吃?”
“等你一起啊。”
刘琮十分自然地一撩袍子坐在了床边,先往媳妇儿碗里夹一筷子菜,自己再慢条斯理地端着碗吃起来。
是不是太殷勤了点?
王昭萱挑眉,从盅里夹出一只鸡翅递到刘琮嘴边,满面春风地开口道:
“吃什么补什么,王爷尝尝这个。”
也不知道厨房的人在哪买的鸡,这翅膀怎么这么大一个呢,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暖光,看上去分外可口。
“呵呵。”
刘琮用筷子接过放在自己的碗里,心虚地笑了笑。
“你知道了?”
“都被我抓出血了,能不知道吗?”
她虽然当时痛得意识模糊,但也不至于把手上的血当成是自己的。
“严重吗?除了手臂上还有哪里有伤?”
其实王昭萱倒没有不高兴,他们选择隐瞒自己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待产孕妇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重点保护人群。
不过刘琮似乎把自己想得太脆弱了。
打仗会受伤那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她只是有点好奇。
纵观记载相关史实的书籍,讨伐蛮族对戌朝官兵来说并不是一件非常有挑战性的任务。
刘琮作为军中的将领,按理说是不会轻易受伤的,而且这一次的对手还是相对而言实力最弱的驿道蛮。
“左臂和后背各中了一刀,不过伤口都不深,我穿着盔甲呢。”
其实后背的夹片是好几刀之后才被穿透的,相比之下小臂上更严重一点,而且刚刚愈合一半的伤口还被不知情的王昭萱又给扯裂了。
“我记得你说荆雍兵的兵力数倍于敌军,怎么还会陷入这样不利的境地?”
呃,说起这个嘛。
刘琮把碗搁回案上,筷子在已经露出的碗底戳了戳。
“其实是先头部队中了蛮子的埋伏。”
他和柳将军都能察觉出不对劲,但两人心照不宣地无视了敌营的异常,在这点上他们的想法一致。
就算对方守株待兔也无所谓,他们有绝对的自信冲破敌阵。
在绝对的差距面前,再多的诈谋奇计也不过是徒劳,他们只需要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事实也正是如此,虽然不可避免地有一些伤亡,但是战略目的已经达成了。
“老伧害怕确实也有道理,这伙蛮子里还真有几个练家子,打起来能以一敌五,特别是他们的首领阿纳郴,我和柳将军两个人合力才勉强制服。”
王昭萱嗔他一眼。
“王将军的年纪都能当我们祖父了,好歹是长辈,别这样叫人家。”
饱读诗书是一回事,这儒家礼教他是一点没放心上啊。
老伧是对北边人的蔑称,嘲讽他们是粗野之人。
但同样是北边来的,王昭萱就没听他这么叫过薛让坤。
想必是打不过,所以也不敢给人家起外号。
“好好好,我以后不说了。”
刘琮随口应了她,跟王昭萱说起军营里的那场辩论。
“他一开始怎么都不同意快攻,让他看守粮草不用上战场的话一出,立马就没话说了。”
“父皇何必派他过来呢?我看王将军更适合驻守京城,横竖蛮子和北周人都打不过去。”
他脸上隐隐流露出轻视之意,王昭萱撑着额头看他,语气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