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兀自偷笑,她从到西院就在须红手下做事,受了她不少照顾,打心底希望她能有一个好归宿。事情尚无定论,提前露出去了,就是好事也会打折扣,所以她对文棋和殷妙妙提起来自己今天听说的另一件趣事儿。
“我刚才去那边取新茶叶的时候,听见婶子她们正说一件事儿呢。”
“府里有个婆子在后院的树下偷偷埋了一坛酒,想等她闺女嫁人的时候取出来。结果昨儿王妃带着小公子去后院玩,可巧被纵秋姐姐给发现了,王妃还当是王爷偷偷藏酒呢,扶岩几个好一顿盘问才找到人,这才还了王爷清白。”
文棋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怪不得我爹昨日被叫去问话了,指天发誓自己管着的酒库一坛子都没少。”
殷妙妙扯着嘴角试探地问:“难道王爷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府里怎么会有酒库。”小丫头随口说,“听淑媛说,王爷从前爱酒,但王妃不喜酒味,不让多喝。刘大夫也说黄酒伤肝,所以淑媛也常劝王爷少喝。”
殷妙妙只觉气血上涌,头上胀痛得厉害,心却一阵阵发凉。
陛下分明嗜酒如命,顿顿都不离。为了王昭萱的一句话忌酒,甚至到了被怀疑藏酒还要着急忙慌地自证清白的地步,简直可笑。这不可能是真的。
她的家中还埋着两坛自己亲手酿的桑落酒呢。
须红此时脸红得倒似喝了两坛桑落酒,她一回正堂就被魏婆子拉着好一顿夸,从头发乌黑有福气夸到绣鞋漂亮女红好,直把姚淑媛给乐得合不拢嘴。
“好了好了,你和我说了那么多,我心里是有数了,你且再把你那侄儿同她说一说。”
末了,姚淑媛拉着须红的手拍了拍,温声问她。
“她那侄儿我看是不错,年纪比你小几岁,正好能听你的话,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还能改改。家里没什么糟心事儿,最要紧的是跟着琮儿做事,日后少不了得个好差事。你觉得如何?”
须红虽然脸红,但依旧维持着端庄的姿态,落落大方地回道:“奴婢但凭淑媛做主。”
“那就这么定了。”
莲枝抚掌而笑,“恭喜姐姐,觅得良婿,妹妹就等喝你的喜酒了。”
须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姚淑媛扬声说,“你别急,等过几年我也替你找个好男人。”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姚淑媛特地让须红送魏婆子出去。等出了西院的拐角,两人站定,须红感激地对魏婆子说:“多谢婶子走这一趟,婶子若去主院给王妃复命,也替我带一句话,就说须红多谢王妃娘娘大恩。”
上月纵秋来探她的口风,她委婉地透露了自己所求,过了些日子,王妃便给了几个人选让她自个儿挑。
但她没有想到,王妃居然特意让魏有的姑姑瞒下了这事儿跟主院的关系,从姚淑媛那边提起这桩亲事,这样姚淑媛不会心生不满,且她即便嫁了人也照样可以回淑媛身边伺候,主仆间的关系还能更近一步。
毕竟主仆这么多年,她心里其实还是想要留在姚淑媛身边的。
“王妃特地让乌离姑娘去魏家交代过,我们怎么会不明白。”
这个丫头本就不错,又在淑媛和王妃两头都受重视,他们魏家也是心满意足。
“好孩子,等我回去给我弟媳说了,定好日子尽早娶你进门,往后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