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去镖局找你做什么?”谁知他立刻追问。
“我干嘛要告诉你啊?”她傲娇地用他的话反堵。
“殿下现下去的,应该是你哥他们就读的那间书院。这是他来吴州城的主要目的,为何先找上你?”
“谁知道呢?殿下他只说想先看看咱们镖局里的情况。”
“情况?什么情况?镖局无非就是走镖和校练这些枯燥乏味的活儿,对殿下此行并无任何可取之处。为何查看你们镖局状况?除此之外,你看到殿下有什么异常询问或举动吗?或者是他侍卫都有什么动向......”
“你当是查案底啊?我怎知殿下究竟想干嘛?我说要给你送药来的,殿下便说明日再来如此简单的一问一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你忽然对殿下这般刨根问底又是何用意?”
“......没有,你回去吧。”说完他负气地重新躺下,闭眼逐客:“你们都出去吧,我乏了,要睡了!”
老大夫也识趣不再多做规劝,放下药单就揣着一脸意味深长地离开。
见他打定主意听不进劝的样子,她也不再多费唇舌,在路过一名小厮身边时犹豫着停顿脚步。
转手将腰间药瓶迅速塞到小厮手中:“这个本小姐懒得再拿回去了,没事就给你家公子看着点擦吧。省得这绣花枕头嘴伤没好还一直嘴欠没完。”
“小的谢过四小姐。”小厮不敢不接下那药。
“还有,多开窗通通风透透气。屋子里一股子药味还有木头味道加上外面那些树叶子,这味道人都要被熏晕了......真不知道好好的为何非要点木头屑来闻。”
她见小厮站着一动不敢动,直接上前推开窗户朝外头指点:“还有你院子里栽种的御赐的神树啊?未免也太过茂密,简直像个盘丝洞。大好太阳都照不到你主子屋里。你这是想憋死他吗?”
“公子从不喜晒太阳,再说,这血杉......甚是精贵,是皇后娘娘赐下的苗子......小的都不好轻易修缮,小的就没怎么敢修整它们。只有老爷和夫人的令才动的手,但是这树说是砍不得稍有不慎会渗血......”
“那怎么成啊,人是要晒太阳的。这树都快长到房里床上了,砍不得起码拨开它们也成吧?难怪你家公子白的像纸糊的人。”
“喂,颜大虎。我娘都没这么管过我。”
“那我正好管你这倔牛了怎么着?就你这恶习再不改改迟早做一辈子药罐子,想让我闭嘴的话,等你有朝一日赢了我才有资格谈条件。”
说完她跨步就走。
屋内难得突然沉默,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声音比他吼得大了些?
“那个,今日的事......谢了。”
正要放缓脚步,他在她身后突然淡淡地开口致谢。
停下脚步,她回望床榻上脸色恢复如初的他。唇角扯起一个豁然开朗的笑意:“我接受。”
盯着那道欢快的身影渐远,鲜红色衣摆扬起的欢快幅度竟使他隐晦心情豁然明亮不少。
隔日,萧府经过连夜布置,太子入住的别苑终于修整妥当。
程邝虽交代过一切从简,但萧府还是尽心尽力,为其单独划定一个堪比皇家别苑的住所。
正午时分,在宫人们两队整齐排列下引路。而萧家一众主仆全像是外人一般守在内院侧上俯首等候着,宫人们指挥着宫中将士陆续将所属太子的简装一件件一箱箱地搬入指定别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