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拍着西摩的肩膀,郑重其事起来。
“暴力美学压倒一切,如此独特的战斗风格,其实是不关心自己的体现。”
他自以为是的点点头,“看来不仅要给你踏入阶梯,还要给你补补课。”
西摩耸肩,“你又明白什么?我现在可以使用各类武器进行熟练战斗,可不单单依靠暴力。”
“呃”,尤大有点卡壳,“那你赤手空拳呢?”
“……这才是什么暴力美学吧。”
“害,不重要,眼下有件更当紧的事。”
尤大搓着手,和西摩勾肩搭背起来。
“那个赎罪券的事…”
他腆着脸,祈求的看着西摩,两只眉毛不断飞舞着,
“最后一次了西摩,拜托你了,再让我多享受一下吧西摩,我是真的不忍心见到女孩们哭泣啊。”
西摩无奈扶额,“你这家伙,倒是狡猾。”
他哈哈大笑,得意道,“有个死人之前也这么说过,说我像蛇一样狡猾,鸽子一样温顺。”
“这不是一个意思吧,而且他说的跟你这形象也一点不沾边啊。”
“欸,那你是不知道,当年的我可是很招人喜欢的。”
“不好意思,我有点憋不住笑。”
“你这人怎么…感谢,真是太感谢了,你说的对啊,我就是烂人一个,一生都在背叛,甚至对不起自己…呜呼,我来了,宝贝们!”
尤大回首,扫了一眼远方,然后看向太阳。往事越千年,老友的脚步在旁边响起,他们的背影寥寥,渐行渐远。
“我要你们像毒蛇一样狡猾,像鸽子一样温顺。”
“我来此地,便是要让地上动刀兵。”
“老友,没想到是你最先成为义人。你的这个圣域…这样吧,给你名字加个点,太字不好听,犬字倒是蛮跟你相配的,以后你再叫我老疯子,我就叫你尤犬。”
尤大恍惚,不自觉低笑一下,“既然不甘,又何来安眠?”
晖城中心,莱耶大教堂。
教皇倾听着弥撒与唱诗班精心编排的歌声,拿着银制刀叉慢慢切割下一块牛排,晶莹剔透的粉色汁液随着浓郁的香气迸开,在一片金碧辉煌中,他只消一口便将肉吞下。
停顿片刻,他将刀叉放下,看向远方,随即拍拍手让所有人退下,照例在教堂中祈祷。
他不由又想起了那场晖城之乱。
那是一年一度的沐光节,也是很多人命运的转折点,那天恶主就那样奇迹般混了进来,与主持弥撒的教皇当面对峙,并击伤了他的耳朵。
你的面具下究竟是谁?
教皇回想着种种可能,观看着密卫递上的情报,什么晖城贫民,教中护卫,芬德间谍,始终觉得如此荒谬。晖城之乱后,没有人发现恶主是如何消失的,人们只知道等他下一次出现,是在晖城东南,杀死一名前去游历的大主教。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更在乎是,究竟是谁帮助恶主逃离了晖城。
只有那个人,才是教会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下一次祭主就在这十年内,他不清楚是哪一天,但是必须要保证晖城零风险才行。
自从圣女出逃后,本来完美运行的计划都似乎蒙上了尘埃,难以前行。
“三重伟大的神灵啊,请指引我方向。”那神像洒落微光,温暖又澄澈。没人发现,神像微闭的双眼睁开,目光落在了教皇身上,那样的捉摸不透。
主的神像闭上双眼,一只洁白纤细的蜘蛛从它口中爬出,钻进教皇的脑壳。
两年的祈祷似乎终于蒙神注意,由此投落下来一道微弱的目光。
教皇浑身一震,缓缓睁眼。
“尤利西斯。是他,是他?”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癫狂。
为什么?
教皇亲手提拔了当时还籍籍无名的尤利西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是这位红衣主教背叛了三重伟大!
几十年前就是他在恭迎自己登上教皇之位,教皇自认与尤利西斯的感情深厚,亦给予其不少信任,更是一直让他亲自操办沐光节。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我给你的还不够吗?
教皇脸色阴晴不定,随即走出教堂,吩咐着旁边的随侍。
“取宪章来,我有要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