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很欣赏你,你看起来很有义气!”
走出肯德基店,芬格尔四仰八叉地坐在长椅上,大口啃着三明治,喝着路明非的可乐。
火车站里的东西真心是贵的一批,芬格尔一顿就吃了路明非二十五美元,换算成人民币都快有两百了,路明非与他素不相识,被这么一吃多少是有点肉痛。
“师兄你几年级?”
路明非问道。
“八年级。”
芬格尔嚼着三明治,灌一口可乐咽下肚,回道。
“八年级?”
路明非被吓到了,卡塞尔学院这么可怕?居然还要学八年?
“哦,准确来说是四年级,只不过我留级了。”
芬格尔平静地说。
“哦……”
路明非点着头,刚想道声原来如此,突然反应过来,惊讶道:
“师兄你留级留了四年?”
“对啊。”
芬格尔点点头,吃完三明治,他又拿起一个汉堡。
“嗯……毕业很难吗?”
路明非担心地问,他担心的是自己的未来。
“不难啊,稍微有点努努力就行。”
芬格尔摇头说。
“那为什么师兄你……”
路明非有些迟疑。
“因为我不想毕业啊,”芬格尔摊开手说,“虽然他们包分配,但那些工作……以后你就知道了,谁爱干谁干。现在我好歹也是新闻部部长,混得风生水起的,多有意思,如果毕业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钱呢?学费和生活费哪里来?不毕业的话。”
“钱?不用考虑钱的问题,卡塞尔又不收学费,而且食宿免费,也就是说……只要你一直待在学院里,其实可以混一辈子。”顿了顿,芬格尔又说道,“当然,我也有自己财务途径,偶尔喝两杯可乐还是够的。”
“那这样学院不是很亏吗?”
路明非随口问道。
“亏?学院可从来不亏。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卡塞尔学院并不简单,能进学院的你同样也不简单。
“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放在外边,在那些资本家看来,就是不稳定因素,很可能会扰乱社会治安。
“而且学院招生很少,每年最多也只能招录几十个学生。哪怕这些人吃上十年,也最多能吃掉他们一个车轱辘罢了。
“如果你是资本家,你是愿意每年少买个车轱辘,投点钱去建个学院来收编这些不稳定因素,换来一个稳定的社会,去更好地剥削,还是对他们这些不稳定因素放任自流?”
芬格尔讲的倒是有条有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而且……学院里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像我这样的混子,就单从学院每年产出的那些研究成果来看,学院其实也是赚了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