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陈母还是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陈母放不下家里,担心没了她,陈军他们不能很好的操持过年。
为此专门让陈舒给写了一封很厚的信寄了回去,务必确保方方面面都叮嘱到了。
今年有陈母在身边,陈舒年前准备年货的时候省了不少事,比往年都轻松。
陈陈和泱泱也大了,不愿意再被拘在家里。
跟着石头虎子他们在家属院里跑到相熟的人家到处拜年。
几个小家伙每次跑回家的时候,白皙的小脸蛋热得跟个红苹果似的。
又一次回家,他们没再出去。
陈陈挥动着手里的红包,对着陈舒炫耀:“妈妈,买玩具!”
他现在已经不是去年的陈陈了。
今年的陈陈已经成长了,知道钱是可以买玩具的。
陈舒想不通。
她平时也没在玩具少了他的啊,怎么就这么沉溺于买玩具呢。
“真的要买吗?陈陈确定不需要妈妈给你存着吗?”
她跟小家伙讲道理:“陈陈现在的钱还没有多少,买不到什么玩具,但是你要是给妈妈存着,越存越多,到时候,陈陈可以买一个好大的玩具呢。”
陈陈浓密的睫毛垂下,覆盖住了单纯无知的清澈眼眸小眉头皱起来,陷入了沉思。
是要玩具,还是给妈妈存着。
好难选啊。
睿智的大脑思考一会儿,像是有什么灵光闪过,两只小手各抓着一个红包用力往陈舒手里一拍:
“要玩具,也要存着。”
那拍红包的架势,威风极了。
不知道以为他手握了多大的巨款呢。
陈父陈母在一旁偷笑。
怕妈妈不明白,陈陈还特意指着陈舒左手道:“这个,买玩具。”
又移向右手:“这个,买大玩具!”
陈舒瞥了眼小家伙口袋里更多的红包,眼神颇为幽怨。
小家伙这既要又要的习惯不好啊,得改。
“不够哦。”
“陈陈忘了吗?玩具很贵的,要陈陈所有的红包加起来才可以。”
陈陈看了看自己还没捂热乎的红包,迟疑了。
陈舒由着他想,转而把目光盯上了泱泱。
“泱泱……”
她话还没说完,泱泱就把自己所有的红包都塞进了陈舒怀里,边塞边掉。
“买花花!”
陈舒笑了:“行,给泱泱买花花。”
小朋友长大了,知道爱美了。
陈陈见妹妹这么爽快,犹豫过后,忍痛把红包也给了陈舒。
“陈陈要玩具~”
“行,都买都买。”
一旁的虎子和石头他们看着两个小家伙的眼神里,满是痛心疾首。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红包怎么能给大人呢?
给了可就要不回来了!
以后自己想买零食,就得求爷爷告奶奶了。
石头想拦着陈陈和泱泱,只是看到陈舒姨姨嘴角得逞的笑后,石头决定视而不见。
他不是不讲义气,实在是敌人太强大,他也打不过啊。
陈舒把两个小家伙的红包拿到手了,倒是也没骗他们,趁着年假还没结束,第二天就和陈父陈母带着他们去了市里。
陈陈和泱泱如愿买到了玩具和头花。
回到家,泱泱就缠着陈舒给她扎了一个好看的小辫子,戴上了新买的头花。
人靠衣装马靠鞍,可爱的小娃娃打扮起来当然是变得更可爱了。
陈舒没忍住拉着泱泱拍了好几张照片,才放她去玩。
……
初五是许婉和马桂兰搬家的日子。
对面的房子排列和他们这边是一样的,房子本身就没住满。
许婉和马桂兰选了相邻的两家,他们两家旁边也还有空房子,他们四家能不能成为邻居,端看杨西岑和赵卫国的了。
陈舒他们都凑热闹帮他们搬家,就连陈陈和泱泱,都一人拿着毛巾,一人拿着茶缸,跟在大人后面,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之前叶宋闻他们零零碎碎的往这边先搬了些暂时用不着的东西,今天倒是没有那么手忙脚乱。
半下午的时候,两家所有的东西就都搬完了。
大家坐在许婉家的院子里休息聊天。
吴春杏见大门关着,小孩子也都在角落里玩,凑近大家低声说:“哎,你们发现了吗?”
马桂兰:“发现什么啊?”
吴春杏:“咱们家属院还看不太出来,但是我见市里的管控明显变严了,大家走路的时候都变得谨慎了。”
她摸着下巴:“上面的动荡有点厉害啊。”
马桂兰赶紧嘘了声,左右看了看,“快别说了,这事不是咱们能掺和的。”
在场的除了陈父和陈母,其他人都知道她们两个说的是什么意思。
过了年后,上面确实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远些的地方或者是农村还好,离得远地方偏,没有受到波及,但大城市正处在风口浪尖上。
也就是他们在部队,才能这么安稳。
陈舒坐在一旁,眸光闪了闪。
她梦里的这一年,称之为多事之年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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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大人物相继去世,全国各地灾难频发,还有那几人的倒台……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震惊全国的大事,偏偏都聚集在了这一年。
“舒舒?舒舒?”
许婉在叫她。
陈舒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看你状态好像不太对,是不是累到了啊?要不你去屋里躺会儿?”
陈舒摇头:“不用了,我搬得东西又不多,哪会累到,就是跑神了。”
“想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就是突然不在状态了,天马行空的。”
那些都是她梦里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说。
吴春杏附和:“我有时候也这样……”
刚刚的话题敏感,她们默契的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
......
从许婉家回去后,陈舒就一头扎进了书里,翻看着各种资料。
四丫前世从小就生活在杨柳村,直到被杨二哥和杨二嫂嫁给暴发户之前,她都没有离开过杨柳村。
村里的消息非常落后,四丫只知道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
但她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没有亲身见证,记得的东西到底是有限,除了知道有这么个事,其他相关的还没有她哪天吃到了半个鸡蛋记得清楚。
要不是洪灾是她亲身经历的苦难,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印象。
所以那个梦能够给陈舒提供的东西,其实少之又少。
但陈舒还是想做点什么。
她没有办法阻止一切的发生,能做的也只有拿起自己的笔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