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每次问到这个问题娘都是一副羞答答的样子,两眼含情,嘴角含笑,她可以当作是娘自愿的,而且对这段关系很满意。
即使那个爹从她出生后一直不闻不问她也忍了。
毕竟娘已经去了,让她心里留个美好的念想不至于执念太深。
但是现在完全不是那回事。
陈莲香看着眼前的闺女,突然有些欣慰,闺女大了,能给她撑腰了。
但是她无能,她愚蠢,竟然连孩子爹都会搞错。
她咬了咬牙,“其实对那天的事情我也记得有些模糊和混乱,我只记得那天外面下着大雪刮着白毛风,我被你大舅妈赶出去捡粪。我很冷很冷,也看不清路,走不动也不敢回去……后来我就没了意识,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是在一间很黑的屋子里,我摸到一个男人躺在我身边,我很害怕,就啊啊的叫,他捂住我的嘴说会负责,让我别害怕,他说他叫徐成新,还问我的名字,我听着声音就是徐宣传员的……”
甜宝皱了皱眉头,“你是在无意识的时候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
陈莲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是没穿衣服的……”
甜宝:“你始终都没看见那个男人的脸吗?”
陈莲香摇头,“没有,屋子里很黑,是在后塘第三生产队的一个粮仓里。那天我很害怕穿上衣服就赶紧离开了,我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就直接跑回家了。”
她也不能算是个完全的傻子,智力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
她能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是不对的。
但是那个人如果是徐宣传员她就没那么害怕了。
徐宣传员每次到村子里做宣传的时候她都很喜欢听,即使听不懂也不走,徐宣传员人非常好,教她识字,还给她糖吃。
所以在知道自己有了宝宝以后才会拼命想要留下。
谁知道这一切竟然是个大乌龙。
甜宝抚了抚额,那人能在晚上出现在后塘大队的粮仓里大概率就是后塘大队的人。
现在不知道的是娘失去知觉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娘,你有没有可能把名字听错了?”
陈莲香眨了眨眼,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
可是那人说的名字好像就是这几个音啊!
甜宝摇下头,“算了娘,这件事我来想办法吧,你要是想起什么再和我说。”
她这个傻娘当年应该是很喜欢徐成新的。
徐成新这个长相,倒退十几二十年也确实是个斯文俊俏的小生,很受大姑娘小媳妇的喜欢。
更何况对娘好的人很少,娘喜欢他也不奇怪。
傻子也不是全然不知道谁对她好。
陈莲香离开时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还是懵的。
即使她现在不傻了人也是非常单纯的,脑子里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等着她一走,甜宝立刻起了一卦。
卦象一出,她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先解决完眼前的事再说。
她收起铜钱,睡觉!
养精蓄锐,晚上还要干活呢!
五点一到,于波开车接上甜宝,请她去新开的火锅店吃火锅,徐成新依然兴致勃勃地跟着。
但是他的话说的是一本正经的。
“城建局在那一片批了好几块地,接下来要建厂、建集资楼,还有商店,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和开发,很多项目都是我跟进的,我也是提前了解一下。”
于波嘴咧得老大,“对对对,徐副局为了工作真的是劳心劳力,认真负责啊!”
看人家领导说话就是有水平,明明就是想看热闹,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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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可是他溜须拍马的好机会。
这么多项目要建设,徐副局嘴一歪歪就能让他赚个盆满钵满,这可是财神爷啊!
他得再让田大师给算算接下来的财运。
甜宝下午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抖擞,饭量也一点没收着。
什么淑女形象,优雅气质,估计这辈子都跟她无缘。
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形象随心情而定。
于波中午已经领教过她的饭量了。
请客吃饭就怕啥也不吃的,像甜宝这种吃啥都嘎嘎捧场的更好招待。
酒足饭饱走出饭店时天已经黑了。
车子又开回工地,这一片连路灯也没有,一到晚上黑黢黢一片。
幸亏刚过完十五月亮还很大很亮,不然得伸手不见五指。
温度都感觉要比市里低上个一两度。
工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工棚外面喝酒聊天。
李雷拍拍手,“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藏在工棚里别出来!如有违反的明天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这些工人们本来是想看热闹的人,一听这话都赶紧麻溜的拎着椅子进了工棚,把帘子放下来遮的严严实实。
笑话,看热闹哪有赚钱重要?
工棚一共搭建了四个,甜宝拿出符纸在每个工棚的门上贴了一道。
下午选出的九个小伙子也暂时用不到,让他们全部待在工地办公室里候着,连同于波、李雷和徐成新等人也都待在里面。
屋子里关着灯,三个人趴在窗户上看着院子里,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甜宝还给开了阴阳眼。
也是为了让于波验货方便。
她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交易,让事主亲眼看着事情解决了。
今晚院子里还点上了灯,不太亮,但足以让他们在屋子里也能看清院子里的情况。
甜宝搬了把椅子在工地的院子里悠闲地坐着,旁边放着一摞子纸钱。
她拿起一张纸钱,慢条斯理地点燃,再往旁边一扔,顿时院子里就刮起一股小旋风将纸灰卷走。
再多扔几张,院子里就会刮出几道旋风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呼呼的风鸣声,像是在争抢一样。
仔细看还能看到旋风里似有人影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