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抓住大哥的手把甜宝的话学了一遍。
钱忠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猫叫在晚上还真是经常听到,有时候是惨叫,有时候像叫秧子一样,但是谁也没在意啊,平房听到猫叫不是很正常?”
甜宝看着两个人问,“你们仔细回想下是不是在阴历十五的时候叫的最大声?”
兄弟俩相互看看,平时都过阳历,谁也没注意阴历是什么日子,除非是八月十五或者正月十五。
“行了,咱俩先去挖挖看。”钱华已经等不及了,拉着钱忠朝院里走。
他其实对甜宝是半信半疑的,总不会那么神吧?不但能准确说出方位,还能说出是怀孕的猫!
他急着验证一下,也希望甜宝说的是真的。
要不然现在搞得他家人心惶惶的,这个先生来了调一下,那个先生来了指挥一通,都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了。
钱忠支起自行车,哥俩从仓房找出镐头和铁锹按照甜宝说的位置开始挖。
仓房的地就是纯土地,也没有夯实过,地基也浅。
俩人满头大汗地刨了半天也没下去多深。
冬天的地面都冻硬了。
钱华急得快红眼了,把棉衣脱了甩到一边,两个人配合着用力挖。
甜宝坐在一边的柴火垛上看着兄弟俩干。
等了好一会儿,甜宝突然喊了声,“下面慢点挖!”
哥俩立刻转变成慢动作,开始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刨着。
等到坑里面出现一小撮白骨时哥俩沉默了。
十来公分长度的白骨,安静地躺在坑底,脖子的位置还有一根没有腐烂的红线。
甜宝跳下柴火垛看着白骨,“小猫一定是还没有出生就从猫妈妈的肚子被取出来的,再用红绳将其活活勒死,红绳索魂,时间越长怨气越大。”
“绳子选用的是尼龙绳,就是不想让绳子太快腐烂,一旦腐烂猫魂就能解脱出来。”
“民间传说猫有九条命,猫一旦被虐死怨气也是极大的。”
钱华气得将手里的铁锹狠狠地摔在地上,“我操他妈的,谁他妈跟我们有这么大的仇?!”
钱忠赶紧拍拍他,“老三别激动,既然田姑娘能看出来问题,也能算出来是谁和我们家有仇是吧?”
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甜宝。
刚才他和三弟的想法是一样的,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没想到真的挖出东西来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位,还有好几处地方呢!
甜宝点下头,“可以算。”
钱华指着小猫的骨架问,“这个该咋处理?”
“拿红布将猫骨包起来再找个木箱子放进去,全挖出来以后将猫妈妈和小猫们合葬。”
对方一定是选的怀着多胎的母猫,再把小猫崽放置不同的方位。
孕妇死时怨气大,怀着孕的母猫一样怨气大。
钱华穿上棉衣,“我去拿去,之前迁坟时还剩了点红布!”
他转身出了仓房。
钱忠蹲在地上点上一根烟,“我实在是想不来是谁要害我们家,晚点去医院问问我爸。”
钱华很快抱着一块叠着的红布过来,甜宝撕下一块将猫骨放在里面,捡骨头的时候发现小猫四肢的骨头都是碎的。
又拿起那个红绳,打开绳结,“告诉你妈妈我们很快就去救它。”
一团小小的影子停了一下,喵呜一声跑远了,应该是去找妈妈了。
甜宝说这一声也是为了消一点猫妈妈的怨气,不然的话这两天还得出事。
猫身都埋得很深,在地基以下,想要挖出来是个大工程。
三个人一起回到钱华家的客厅,这会儿也算都冷静下来了。
甜宝拿出三枚铜钱,放到钱忠面前,“摇一下吧!”
钱忠拿起铜钱摇了六次,甜宝依次记下。
以官鬼爻所临地支看相貌,卦相为官鬼临寅木,“这人是个男的,身材高大,圆脸。”
“伏丑土下,在东北方,居住的地方应该是在矿山、矿场、或者是有金属、器械场所,再或者是有坟墓之所。”
“年龄在五十五到五十八岁之间,应该是属猪或者属猴。”
“至于说和你们家的过节应该是跟孩子有关。”
钱华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看了眼钱忠,“大哥能对上号吗?能埋这些东西的肯定是在咱打地基的时候……”
哥俩回忆着,钱忠突然跟定住了一样,手一哆嗦,烟灰掉到身上,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拍着。
他掐了烟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钱华,“不会是干爸吧?他好像是属猪的……”
“王长河?!”
钱华也顿时跟静止了一样,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钱忠,“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还一直记挂着这事?再说了当时也不怨咱们啊?”
钱忠皱着眉头点上一根烟,叹口气,“说不定他心里一直埋怨我们呢……”
他看向甜宝,“这个王长河原来和我爸是一个单位的,在矿山工作,他家有个儿子,叫王宝伟,小时候和我们哥仨关系都特别好,那时候我们都住矿山家属楼,附近有条河,我们一到夏天就去游泳,那年……应该是七六年吧,当时我们往回游的时候他好像腿抽筋了落在后面,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水里挣扎了,我们把他救上岸以后……唉,已经没气了……”
钱华也叹口气,“干爸结婚挺早的,但是一直没孩子,三十多了才得了这么一个男孩,和我同岁,死的那年才十岁。干爸和干妈哭得死去活来的,还埋怨我们不该带着他去游泳。”
钱忠把话接过去接着说:“我爸当时也挺愧疚的,就让我们哥仨都认他当干爸,当时还说将来就让我们给他们两口子养老送终。”
钱华点头,“对,还差点儿把我过到他家名下,但是干爸没同意,就说当干儿子好了,要是有心的话不差一个姓氏。可是那天闹着要去游泳的不是我们,是小伟!”
“他和干妈后来一直想再要个孩子,但是一直没要上,我们到现在逢年过节都会去看他,哪怕我爸后来调离矿山了两家也没断了联系,每次我们去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对我们都挺热情的,我家翻盖房子的时候他已经退休了,还总过来找我爸下棋……”
他突然停住,看向钱忠,“打地基那会儿他好像在这住了几个晚上……”